我坐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

幸好我还算瘦,就胖子那个体型,恐怕纱布就得不少钱。

从和陵尸鲛洞得到的纸片捏在我手里,我正斟酌着要不要打上面的电话,或者是怎么样开口才更加有利于我。

正想着,手机被率先响了,惊得我险些摔了手机,不是经过些大风大浪的,还以为是灵异了。

我定睛一看,舒了一口气,掀开被子,穿上鞋子,两三步跑到外面去。

“喂?胖子。”

胖子的周遭从不缺少戏剧性,这次的凑巧我也是服服帖帖的。

“妹子!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不是在出任务吧?”胖子开口就是一声招呼。

我走到了窗台边,这里还有阳光晒进来,暖暖得让人想打盹,我自在地倚在上面,“没呢!什么事?”

“就上次那个和陵的事啊,协会说开个小会,我来通知一声。”

原来是和陵啊。

这次的事确实有些玄乎,盘龙潜水阵、移魂咒还有我为自己代言的丰绅殷德,tha重视也不奇怪,不过我可有可无,最重要的应该是安岩这个新人,听说他被对方看上了,呸,是盯上来,于是随口就拒绝了。

倒是胖子有些为难:“可是老张的小师叔点名叫你啊!”

神荼?他叫我?

我有些意外,“他还说了什么?”

“他能说什么?一竿子打不出个屁来!“让于浅来”,就说了四个字,惜字如金啊!”胖子学神荼还学得有模有样地的,看来对他的成见不小。

我想象了下电话那头瞬间拉下脸来的胖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神荼的指名道姓虽然让我受宠若惊,但是和陵一事真的和我没有多大的干系,现在我要把所有花痴的时间全部花在我得到的这页纸上。

我刚想开口拒绝,就用余光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过来。

金色边框眼睛,头发染成了栗色,并且他是我见过,穿白大褂最风骚的一个,永远不扣起他的扣子,永远走路带风,以为自己穿的是风衣。我真的很想知道,医院会不会扣他的工资。

他的医术很好,为人也很热情,叮嘱也很到位,但是除了不扣扣子之外,他这个人还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太啰嗦了。

他能因为你进一次医院,就把你之前生的病陈述一遍,然后数落种种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原因。

tha里的都是大忙人,没有几个能受得了他。

我看见他也朝我看过来,顿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详感,下意识地捂住我的手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浅浅!你这伤得躺半个月呢!下什么床?赶紧回去!”

医院的传声效果极好,我怀疑整个楼层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身为一个病人的我还怕打扰到同病房的才出来打电话,您作为医生是不是在职业操守上有些缺失啊?

我拼命地朝他挤眉弄眼,结果对方完全屏蔽,原原本本展现他唠叨的属性。

“喂?妹子!你受伤了?”胖子的声音听上去,惊讶中带着几分急切,“在和陵受的伤吧!我早说你,干嘛不快点包扎一下?”

我也没指望我捂住手机就能阻断这位仁兄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不是我,我任务刚回来,一个队友受伤了。”

“我刚刚听到他喊你名字了。”

“不是不是,你听错了。”

别看胖子平时插科打诨的,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认真起来抓着人不放也是叫人头疼的。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蒙骗过了胖子,拒绝了和陵任务后的小会议,拒绝了胖子的探望并且真诚地感谢他的殷切关心,我才如愿以偿地挂断手机了。

我朝着罪魁祸首瞪了一眼,顺便冲他挥了挥拳头。

他翻了白眼,用表情指责我。

我没理他,转过了身去,拿出了纸片。

阳光下,纸片上附着的东西格外明显,字有点糊,沾了些液体,凑近了能闻到一股臭味,应该是尸油。

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不是很危急,但是我想,在一个墓穴里还要写下来的电话号码一定有它的意义,这个号码的主人一定非同寻常,和他们的关系,一定也非同寻常。

接下来,可是我这么多年来迈出的重要一步,我深吸了一口气,输进号码,拨打。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令我有些惊讶的是,这是一个女人,我没有回应她,想要先打探打探她的态度。

完全被动的我对彼方完全未知,也许会是我认识的人,但很有可能是完全陌生的。

但她很可能知道我,甚至了解我。绝不能让她抢得先机。

对面没有听到回应,既没有挂电话,也没有生气。

“你是谁?找我有事?”

她反复问了好几遍,很耐心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她仅仅是为了表明自己依然在线,沉下心像钓鱼那样钓住我,我还傻傻地以为自己有了成功的第一步。

幸亏这位大姐头是站在我这边的,否则她心理战的技巧,我恐怕被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故弄玄虚也要适可而止,我压低了声音,尽可能让自己听起来沉稳的样子。

“你知道我是谁。”

对面没了反应。

我心里稍定,看来确实是唬住了。

只要她敢开口,我就不信一点信息也套不出来。我也算是空手套白狼,稳赚不赔的那种。

可是对方无声之后,并非像我想要的一样,反而十分自信,“你知道么?其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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