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简单而随意的运动装,额前的碎发贴在脸颊上,红肿着眼睛,小脸上满是狼狈。而且,她的手中还端着一个塑料花盆,里面没有花,只有零零散散的泥土,而且那个塑料已经被她捏得皱巴巴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

凤煜愣愣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尹晨月,而同样的,尹晨月也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凤煜,终于呜咽一声,叫了他:“凤煜。”

低软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显然是刚哭过不久,让凤煜不由地一阵心疼:她,为什么哭?

很想开口问她,但是想到上一次彼此之间的决绝,男子的自尊心又涌了上来,让他不由负气地别开脸,冷冷地问了一句:“有事?”

两个字,疏离不言而喻。

“我来……”她努了努唇,小脸上满是尴尬,手上紧张地用了力,将那个塑料的花盆又捏弯了一个弧度,“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恩,然后呢?”他挑眉,坐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明明刚刚如此期盼她的到来,但是她真的来了,他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还带了一盆花,想……”她也是一脸尴尬,

尝试着想要找点理由,刚伸出手,却在看到手中不成样子的花盆时傻了眼,连忙将东西藏到了背后,“……没什么。”

盆栽呢?

难道是掉在刚刚那个病房了?

她不说话,他也不主动开口,气氛就这么陡然尴尬地凝固下来。

秘书送走了市长一行人回来,看到的正好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她和凤煜面对面,却都是一言不发,让屋子中的气氛都沉默了不少。

她深吸了口气,心中还是欣喜的:尹晨月来了,说明……她对总裁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怎么不进去?”她推了推她,让尹晨月进了病房,不解地看着她放在身后的花盆,“这个是干嘛的?”

“……没。”她的小脸一片窘色,在秘书问出更好奇的问题之前,连忙扯开话题,“我来看看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行。”秘书顺势将她手中的小破花盆拿走,微微一笑,一语双关,“你和总裁慢慢聊,他的情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了,医生说,总裁能喝一点流食,不如你留在这里,帮忙喂喂。”

说完,不等尹晨月反应过来,她就快速闪出了病房…………

有了秘书这样恰到好处的开场白,两个之间的气氛似乎稍稍和缓了一些。

尹晨月自发地走到他床边,捞了一张椅子顺势在边上坐下,葱白的手指端起那个保温杯,将粥倒在碗里摸了下碗壁的温度——还好,恰到好处。

“你……喝粥么?”她忐忑地开口。凤煜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不敢置信——曾经以为,那样大肆地吵过,她就永远不会再理他了!那现在这个,她这……算是在示好吗?

“你喝不喝?”她追问,尴尬的小脸上不由地起了一丝愠色。

而他,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他,实在太渴望有这样的平静。

一碗粥,一勺接着一勺,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整个保温杯就见了底。

“我去帮洗洗……”看着空荡荡的碗底,尹晨月的怔了怔,连忙站了起来,避免彼此沉默的僵局。

只是,她刚想要离开,手腕上却陡然一紧,一股大力将她拉了回来……

“尹晨月!”他深邃的眼中有她看不懂的墨色,分明的指骨在她柔软的皓腕上留下一个个印记,俊逸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还恨我吗?”

很突兀的一个问题。

谁都不想在太平安世里旧事重提,揭开

开过去那个撕心裂肺的伤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如果不鼓足勇气说出来,便是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恩?”她的手指一僵,完全愣在那里。

恨不恨?

刚刚在楼下,在认错人的时候,她就想着,不恨了……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他轻叹,突然一用力,将她带入怀中,疲惫而又绝望地恳求,“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他对这样的生活厌恶透顶!

他很想决然地将她推开,很想将她完全遗忘,也很想放她属于她的自由……可是,他尝试过了,他做不到!他硬要坚持的后果就是最后把自己弄到了医院里。

“凤煜……”她低喃着重复他的名字,半天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终于在良久之后,才缓缓地推开他的胸膛,答非所问地开了口,“我想上大学。”

“恩?”他微愣,轻哼了一声,似是等待着她接下去的话。

“这两天,我想过很多,凤煜,我想做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情。”她抬头,一脸认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一脸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这件事。

凤煜的身形一僵,抱住的她的手臂不禁增加了一分力道:什么叫做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情?

她,要去上学,他,要彻底失去她了吗?

她如此心平气和地开口,让凤煜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宁愿她和他闹,这样他就可以强硬地将她留在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应该像别人一样,去上大学,去追寻自己的理想,而不是拘泥在小小的世界中,每天为了同样的几件事挣扎。”轻叹了一声,尹晨月缓缓地补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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