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只小老鼠在门后。”
何遇沉默下来。
这几只小老鼠里,一定包括她的父亲。
实际上,她不知道强行将父亲带离这个地方以后,该如何处理。
信仰,是心灵问题,而不是流于表面之物。
一个已经被成功洗脑的人,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放心吧,我有办法。”
方灵甫看出了她的忧虑,出言劝慰一声,轻轻敲响铁门。
噹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休息室里传来夹带着惊慌惶恐的怒号,显然是听到枪声后,赫然已猜测到外边的惨景。
“……”方灵甫沉思片刻,大声说,“开门,王庆华已死,接下来就轮到你们这些四处躲藏的小鬼了。”
“什,什么?!王先生?啊!滚!滚啊!”惊慌声大叫着。
方灵甫担心一脚踹开门会砸死何遇的老爹,便双手犹如兽爪般插进铁门,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把铁门拆卸下来,扔到了一边。
四个面容惶惶的中年男人蹲在地上,没想到最后一道能够提供安全感的铁门会消失不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丝袜男女。
“左二。”何遇满脸复杂地贴在方灵甫耳边,悄悄说着。
方灵甫点点头,果断地掏枪点了两下。
砰砰!
左右两边的俩中年男子捂着被子弹贯穿的膝盖骨,疼得翻滚惨嚎。
“还剩你们两个。”方灵甫嘴角勾起笑意,来回打量着剩下的俩人,对于何遇的父亲并没有特殊照顾的意思,“我这个人喜欢在事情的最后关头干一些有趣的事。”
何遇的父亲肤色黝黑,面孔粗糙,惊恐不安地看着这对男女。
莫名其妙的,他觉得那年轻女人很熟悉,可是丝袜挡着脸,他又不敢确定。
“什么有趣的事?”
这时,何父身旁的男人颤声问。
方灵甫沉思片刻,打了个响指说:“这样吧,我今天还没开过杀戒,就从你们之中挑一个,你们猜拳吧,谁输谁死,一回合定胜负。”
何父与同伴对视一眼,同为神殿信徒,没想到有一天会走上自相残杀的道路。
可是……
何父身边的男人怒道:“不可能!你这个恶魔!休想挑破离间!”
方灵甫一怔,而后大笑:“不错,我喜欢你这种有脾气的人,那么,就留你一命吧。”
边说着,他扯起何父,把博莱塔m92递。”
何遇呆呆地接过手枪,那冷冰冰的金属触感,让她特别不适应。
但似乎明白了方灵甫的用意,何遇面色一改,手枪抵住父亲的脑袋,推搡着何父离开了厂房。
“不准杀沈民!”仅留的中年男子怒吼。
沈民?
方灵甫眉头一跳,心生狐疑,不过此时并非思考这件事的时机,便蹲下身问道:“你这么有仁义之心,你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怨愤地回视着,大叫道:“我是蒋传教士!”
传教士,应该是负责讲解教义的小高管。
方灵甫笑道:“传教士先生,你很有个性,我很欣赏你这样的人,作为今天唯一一个安然无事的人,就麻烦你把伤者送到医院处理一下吧,另外,要是再让我知道这间工厂还宣传着一些什么子虚乌有的东西,下一次,脑袋第一个开花的人,就是你。”
…
“小遇!竟然是你!”
保时捷911的后座里,响起何父沈民震惊的叫喊。
何遇漠然侧头望着车窗外流逝的街景,并不回答父亲的话。
方灵甫见状,便扭头笑道:“大叔,何部长好像不太喜欢你。”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你们!”
沈民身材矮小,面容黝黑,是标准的糙汉子形象,此时愤怒地叫嚷着。
“小点声,待会有人接你去一个地方,好好在那呆着。”
“什么地方?”
方灵甫开着车,不理会沈民。
十分钟后,保时捷停靠在路边,一辆奥迪q5迎面驶来。
王强从q5跳下来,直接拉开保时捷后座的车门,扯住沈民,望向驾驶座上的方灵甫,恭敬道:“那,方先生,我这就带他回夜总会了?”
“嗯,去吧,把他关在林满天隔壁,过两天会有人去改造他们的。”方灵甫说。
“好的,方先生,哦,对了,这是今晚陈北笙演唱会的贵宾票。”
王强应了一声,掏出兜里的两张黑色门票递给方灵甫,这才拉着嗷嗷大叫的沈民下车,二话不说将沈民塞进奥迪q5,径直离开。
沈民被带走后,911里安静下来。
“真的没问题吗?”何遇出声问。
方灵甫笑道:“相信我,既然是你的父亲,我会认真对待的。”
何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准备怎么做?”
“他们认为神是无所不能的,那就让他们认清现实有多可怕。”方灵甫轻声说着,脑海里浮现起船长的身影,“我有个朋友用刑和恐吓非常厉害,很适合做这种事。”
“用刑?”何遇微微蹙起秀眉。
方灵甫摇摇头:“你放心就是了。”
“哦……我只希望他清醒以后,能够回到家乡,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就好了……”何遇幽幽叹息。
“你为什么不随你爸爸的姓?”方灵甫忽然问。
何遇很自然地应道:“沈民是我的继父,我的亲生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
方灵甫惊讶地看着她。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