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了一下人民群众的创造力,徒述斐带着一箱子石光珠预备好的东西,心情放松的回宫去了。原本因为和贾赦和太子的事情有些抑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徒述斐离开之后,石光珠拿起江南来的快报浏览一番,就叫了亮银进来:“你去张家找人,只传一句话,扬州可以动手了。”

亮银得了吩咐,麻利的去了。而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太子也得了石光珠的口信。

如今水泥道路已经铺设了南方水陆折转重地和来京要道,山东的海盐场也囤积了数量可观的上等盐,是时候动手,切掉一些尾大不掉的障碍了!

恰好如今正是年休,在时间上可以让太子之前的布局好好运作一番,轻描淡写的把事情的影响力降到最低,也能让扬州这个盐茶中转的大城安定平和的度过转型期。

太子设想的很好,可圣人对太子的忌惮越深,自然不能看着太子这般轻松的把江南完完全全的化为禁脔。这是在对他这个君父挑衅!

于是本来应该还在封笔中的大年初六,包括太子、二皇子在内,户部、吏部等十余名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在入夜之前被圣人宣入了五台阁里。

五台阁的灯火亮了一夜,太子出来的时候,只能勉强维持脸上的笑容——他万万没有想道,在背后给自己来了这么狠一下子的人,竟然是他的父亲!

二皇子的面色也不很好。他也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人,看到太子如今的境况,他又如何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圣人平衡权利的一枚棋子呢?可怜他的母亲、外公,还觉得大宝承继有利可图!

徒述斐一夜没睡,卯时过半就到了清华殿来等着太子,却直到快辰时正才看到太子回来。

太子看到徒述斐一脸关切的迎了上来,小心的扶着自己坐下,心绪总算平静了一些:“我又不是纸糊的,不过一夜罢了,很不必如此!”

梨香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参汤出来:“殿下且用些,免得五六个时辰没进食伤了脾胃。”

太子端着参汤慢饮,挥手让殿里的人都退下,沉默了好半天才看向了徒述斐。

徒述斐见太子看过来,反倒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冷淡的笑了一笑,笑意一点也没达眼底:“如今是谁天真?”

不到十天,之前太子说的话就被徒述斐还了回来,还叫太子一点也反驳不了。

“到底是利国利民的事情,我没想到啊……”太子放下已经被自己喝了一般的参汤,手指搭在詹桌上,一面敲击桌面一面思考之后该如何。

本来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就是怕朝中有人接了消息会插手。到底是打破了江南原有的势力分布,这样原本就能让事情稍微缓和一些。

可圣人一插手,就把太子的人手,包括如今在关节中的官员和太子手下依附的商贾都拱到了悬崖边上,让他们原本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成了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就是把这件事情做成了,今后这些人也会被许多人忌恨。到时候,各处心照不宣,随便来些可有可无的绊子,集合在一起,就能让这些人轻则前途尽毁,重责家破人亡!

“要我说,太子哥哥索性便放开手脚吧!”徒述斐思考了一下分析道,“如今消息被父皇提前散了出去,咱们也没有退路了。原本想着以扬州为中心,先拿下一部分,之后一点点把之前你安排下的点连成线,现在却没时间了。”

原本太子和徒述斐的计划,是先对一些太肆意妄为的官员和豪商动手,之后用几年的时间平和过度,如今却不行了。

太子觉得徒述斐说的有理,可一想到圣人可能会暗中观察,便犹豫了:“父皇这边要如何交代?”

“太子哥,你也说了,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情,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机不可失,如今咱们只能破釜沉舟了!趁着这次机会,索性真的把江南那一片连在一起,握在手里头!”

正月的京城,天光熹微之中,缮国公府的后院便放出了十只信鸽向南飞去。信鸽所带的信息只有九个字:大刀阔斧,快刀斩乱麻。

于是原本还和风细雨的江南真的迎来了一场风暴。

新年开笔,上奏第一桩,就是江南四省的变革。其中,官员革职查办押送入京的,有一百一十六人,商贾四十六家,另有小吏不计。要不是太子提前布局,恐怕这般江南四省的人员变动,会让四省乱起。

圣人看着奏报,既有欣慰也有忌惮。心情变了几变之后,才平复了下来,对奏报之事道了声“好”。

就像徒述斐说的,到底是利国利民的事情,正好把原本成为豪商巨贾禁·脔的江南解救出来,重新加重朝廷对此处的掌控。

朝中的后续处理如何徒述斐没有关心,他关心的是那些豪商此刻被收官、之后会被拆卖的产业。

缮国公府里,石光珠一点也没对徒述斐瞒着:“当初抄他们的时候,只想着税额或是私盐了,顶多欺行霸市、兼并土地或讼狱弄权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如今顺藤摸瓜,竟然发现其中走·私盐铁给西北、贩卖人口给红夷的事情。”

“倒是没冤枉他们。”徒述斐听了面色郁郁,这事情总改不了。只要人的欲·望还在,就总能让一些人铤而走险。

“我们自己吃不下太多,顶多两成。太子殿下那里,也就只能拿下三四成罢了。余下的你可有安排?”

徒述斐敲着桌子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稍后去太叔爷那里一趟。留着几成也要给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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