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琬点了点头,只好去整顿兵马,收拾下血腥的战场,准备明天撤回山阴。潘临和彭式连夜奔逃了三十里,看到张士诚没有追出来,两人才令麾下兵马暂时停下来休息一番。这时,潘临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他看着一旁同样惊魂不定的彭式,不免心中充满感激,“多谢彭帅今日提点救命之恩他日必当厚报!若不是彭帅提醒,说不定我潘临今晚已经葬身于余暨,这该死的张士诚,竟敢如此歹毒,有朝一日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彭式呵呵一笑,“潘帅无须客气,实际上,我彭式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只不过在不久前,有一人提醒过我张士诚此人的野心,当初我也不信。后来我用邓帅之死去试探张士诚,看到张士诚恼羞成怒的反应,我才相信。张士诚既然连对他有恩的邓帅都能下得了毒手,何况你我呢?”“哦?不知彭帅所说之人是谁?现在在哪里,请他出来,我潘临要当面感谢一番。”潘临自然不知道彭式说的是谁。“此人其实是吴铭麾下的一个都尉,名唤凌操,想必潘帅听过,前几日他独自前来见我,痛陈利害,让我小心防备张士诚。我心中虽然不信,但是上次张士诚部将安琬和我等一起攻打钱塘县时,我便看那安琬眼神之中隐隐有些杀意,故而才劝潘帅要小心。”潘临此时皱了皱眉,口中喃喃说道:“这样说来,我才想起前番左魁亲自来到诸暨,射了一封密信,让我防备张士诚。当时我还当他是胡言乱语,以为是要离间我等同盟之意。如今看来,我等虽然和张士诚合作许久,却不及他一个外人看的清楚透彻。”彭式也点了点头,“不知潘帅有何打算?”“如今张士诚和左魁必然会有一战,我等不如先潜伏起来,等到他们双方两败俱伤之时,我等再坐收渔翁之利如何?”潘临的想法是丰满的,可是现实却依然是很骨感,正当他和彭式二人正讨论着如何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忽然四周平地生出许多火把出来,继而喊杀声大震,麾下将士都纷纷惶惶不安,潘彭二人心中大骇,急忙下令整军迎敌。然而四周的兵马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相反前方的将士开始齐刷刷让出一条路来,从不远处有一干将士拥着两骑向着潘彭二人走了过来。借着火光,潘临分明已经认了出来,不是左宗棠和黄忠又是何人!左宗棠走近后,潘临麾下的将士慑于黄忠的气势,根本不敢上前阻挡,况且此时潘临也没有下达什么命令。“潘帅,很久不见,别来无恙乎?”这时潘临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着了左宗棠的计了,不然左宗棠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左宗棠的架势,这是想要将潘临和彭式的兵马一网打尽啊!“左魁,你到底意欲何为?”潘临故作镇定地冲着左宗棠一吼,“我大军就在不远处,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回你的钱塘去,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潘帅,彭帅,张士诚狼子野心,汝等也已经知晓;如今既然与他张士诚结下仇怨,不如好好为自己谋一个出路,两位以为如何?”左宗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潘临却并不买他的账,冷笑一声道:“左魁,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若是我没有料错,这一切定是因为你从中挑拨,才害得我等之间生出此等嫌隙,让我降你,没门!”左宗棠倒是丝毫没有恼怒,依然笑容可掬地看着两人,“汝等可曾想过后果?若是我继续按兵不动,张士诚会饶过你们吗?况且你们若是冥顽不灵,恐怕今晚都很难过去。”这时黄忠已经拈弓在手,冷冷地盯着潘临和彭式,潘临对黄忠的恐惧已经到了心里的最深处,一看到他拿起弓箭,就吓得冷汗直流,声音中都带着恐惧,说话都不能说完整,“你,你要,做什么?若是,若是你敢动手,一定别想活,活着出去……”,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低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唬人的话根本没用,如今的情况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彭帅,潘帅,你们也要为自己手下兄弟考虑一番,若是这样继续和吴公作对下去,迟早会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汝等可知袁术,当初虎踞淮南,带甲数十万,可是不是一样被我主覆灭?汝等可能与之相比乎?若是能归顺我主,麾下将士也可以择优从军,到时候沙场扬名,光宗耀祖,可比汝等像现在这般朝不保夕的好多了。这些实在是魁的肺腑之言,还望两位大帅细细思虑一番。”过了好一会,彭式策马向前几步,对着左宗棠拱手行了一礼,面色凝重,看出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左将军之言甚是!无论是占山为王,还是跟着张士诚等,绝对是摆脱不了山贼的身份。一直以来,某只想带着部下的兄弟们能过上好点的生活,可是一直飘零,居无定所,所以才会沦落至现在的情况。彭式愿意跟着吴公,不求荣华富贵,只要兄弟们能过上稳定的生活。听闻吴公仁德播于四海,一定会对我等一视同仁!”看到彭式选择了投降,潘临此时的心情更加复杂,面对如此形势,他貌似除了投降根本别无他法;况且还有一个神箭手就在自己面前,他若是敢说半个不字,黄忠一定会将他的脑袋射穿。可是前番他对左宗棠动了杀心,不知道左宗棠会不会记恨自己。思来想去,潘临却依然没有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潘临只得翻身下马,对着左宗棠拱手道叹了一口气道:“左将军在上,潘临也愿降!还望左将军”左宗棠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有劳潘帅彭帅将麾下将士先集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