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挥挥手,让那探子下去,转身看向谢晦,问道:“谢先生以为如何?袁术真的会派如此多的兵马不成?”
“将军,如果探子所言真的属实,恐怕是寿春形势有变,军师的推测就会出现纰漏。”谢晦谨慎答道。
“谢先生之意,如果寿春真的派出那么多援军,我等该如何应对?”冉闵继续问道。
谢晦弯腰向冉闵低头行礼道:“将军,若是袁军果然有十万之众,属下以为,我大军只能立即回撤,禀告主公此处形势,再协同军师商量对策,这才是上上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冉闵听完,沉默不语,脸色凝重地看着远方,谢晦在一旁十分着急,又一次催促道:“请将军早下决断,五十里路程,敌军不久就会赶到曲亭山,到时再想撤离,怕是也难了。”
冉闵走向谢晦,冲着他咧开嘴笑了笑,接着忽然向帐外大声喊道:“来人!”
从帐外立时走进来两个守卫,向冉闵行礼应道:“属下在,请将军吩咐!”
“准备车马,将谢先生送回阜陵!”
谢晦一听,脸色大变,对着冉闵说道:“将军意欲何为?难不成想要以五千之众,去抵挡敌军十万大军?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将自己置于险地!请将军三思啊!”
冉闵摆了摆手,语气充满了肯定,看了看帐外,背对着谢晦说道:“谢先生不必再言!我已考虑清楚,主公委我以重任,守在此处,抵挡袁术援军,只有让袁术援军无法与全椒城里的大军会合,主公才能将全椒城拿下。一旦全椒拿下,主公便可以依托阜陵,进攻合肥。若是拿下合肥,则郭都督便可从东城进攻定远,进逼淮南,主公可以从合肥进成德。彼时。两路大军一起进攻寿春,则袁术覆灭之日不远矣。如今正在这关键时刻,若是我撤离此地,此次伐袁又要功败垂成,如此主公霸业何时可成?探子所言,也是约莫之数,做不得准。况且敌军人马虽众,此地道路狭窄,却却不能同时通行太多人马,只要我等守在这隘口,任他人马再多,也过不去一兵一卒!”
谢晦叹息道:“将军既然执意如此,那属下也要在此与将军并肩作战!”
冉闵听闻此言,不由得动容,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谢先生!承蒙不弃,闵心中感激,请受冉闵一拜!”
谢晦连忙伸手拉住冉闵,“冉将军何必如此!将军以五千之众抵挡敌人十万大军,古往今来也不多见,如此英雄之举,谢某能有幸亲身见证,此生无憾也!”
冉闵立刻出帐,点齐人马,在隘口陷阱之外,等待袁军到来。
张勋九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一路前行着,他令从汝南调回来的刘辟为先锋,率领一万大军在前方开路,而自己和纪灵一起率领大军在后。没多久,刘辟率领的一万大军已经赶到了曲亭山,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张勋临行前的嘱咐:若是遇到敌军埋伏,迅速撤退,不可恋战。
虽然刘辟口头上答应了张勋,但是他心中却有自己的想法:吴立仁总共就有三万大军,一方面还有围攻全椒,还有守住阜陵,甚至还有刚刚占领的丹阳郡,哪里还能抽出人马埋伏。即便来个几千人,自己一万大军即使中了埋伏,也可以和敌军一较高下;到时候等张勋大军赶到,情况就会立刻反转。
看着曲亭山地势并不是很险峭,只是前方山路有些狭窄,刘辟吩咐一小队几百人的队伍在一个校尉的带领下,于大军前面探路。走了没多久,那一队袁军就闯到了冉闵提前设下的陷阱之中,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声连连。
刘辟冷笑一声,“雕虫小技!想用这小小的陷阱阻挡我大军,真是太异想天开!”
冉闵陷阱并没有准备太多,刘辟察觉后,令人小心试探,找出了所有陷阱,最终以很小的伤亡通过了这一断山路。此时刘辟心情大好,笑道:“我就知道吴铭根本分兵无暇,知道我大军一来,全部撤退了。”
正在这时,忽然曲亭山两侧喊杀声骤起,一支支火矢如同毒蛇吐着蛇信,飞向了正在通行的刘辟先锋大军,一团团点燃的稻草球纷纷滚向山路上惊慌失措的袁军。刘辟情知中了埋伏,只好赶紧稳定军心,大声喊道:“不要慌!敌人兵马很少,稳住阵脚,不要慌乱!”
虽然刘辟努力地稳住混乱的大军,但是人对未知的恐惧,却不能战胜。再加上山下不断加强的火势,没过多久,刘辟大军便开始四处溃逃。冉闵立刻下令,麾下五千精锐尽皆上马,四处追杀袁军部卒。
刘辟叹息一声,知道大势已去,只好收拾残部,回去禀告张勋去了。
张勋看着刘辟一万大军此时只剩三四千人,脸色阴沉着问道:“敌军多少人马埋伏?”
刘辟心想,若是如实禀报,难免会被责罚,于是他想了想,答道:“曲亭山两侧皆有伏兵,我也不只具体有多少,大概有一万人左右。”
“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我就不责罚于你,你且退下,好生休整一番,他日定要奋力拼杀,弥补今日之罪!。”
刘辟连声称谢告退后,张勋看了看纪灵,问道:“纪将军有何良策?”
“按刘辟所言,敌军并没有太多人马,一定不足万人,但是敌人占了山道险要之隘口,我等大军虽众。却无用用武之地。”
说完,纪灵叹息一声,然而张勋笑了笑,“纪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即便敌军占据了要道,我军只要如此这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