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自然是摇了摇头,吴立仁从最开始一个无名之辈到现在这样的地位,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而手下的人才济济,也超乎了他的想象。
“所以啊,元直并没有错,只不过他的性子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想劝他回头几乎不可能,他选择的路,只能自己走下去。至于结局,早已有了定数,士元不必挂怀,做好自己的就好了。”
庞统听司马徽如此说,也就不再去想,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司马徽会从水镜山庄跑到这里来。
“水镜先生此来是有何要事?”
司马徽呵呵一笑,“士元知道,我这人平生专好访问天下贤才高士,近来听闻此地有一高士,有神鬼不测之机,经天纬地之才,故而特来寻访一番。”
听到司马徽的话,庞统忍不住哦了一声,司马徽很少这样夸人,今天既然这样夸,想必此人真的有很大的本事。
“水镜先生是否已经拜访过此人?不知统是否有幸前往听一听这位高士的高谈阔论?”
司马徽摇了摇头,“我也是刚来了半个月不到,最近才来到这祥和村,还不曾有缘见过这位高士,若是士元不着急回去,可以和徽一起去寻访一番。”
庞统心中寻思着:若是真的有如此高才,可以为周王请回去,也是一番大功劳,否则若是被敌人所得,那又将是一个大的祸害。所以对于司马徽的相邀,庞统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休息了一会,司马徽便和庞统一起,在村子里四处寻访,只不过司马徽好像也并不知此人到底姓谁名谁,也不知道长的什么模样,身高年龄等等一概不知,所以他来寻人,仿佛就是大海捞针一般,一个村子看起来没有多大,但是找了一个多月,竟然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还是和之前一样毫无头绪。
庞统因为心中担忧自己这样忽然失踪,一定会让薛仁贵等人着急,所以他不能再陪司马徽在这里长待下去,只好有些遗憾地和司马徽告别。
“水镜先生,统还有俗事在身,不能再随水镜先生在此寻访高士了,若是有朝一日水镜先生真的能寻到此人,不妨派人通知周王,周王求贤若渴,必然会亲自去请,如此也好早日结束这大乱之世。”
司马徽呵呵一笑道:“周王此时已经得了卧龙凤雏,何愁天下不定?再多一个,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吧?”
庞统却摇了摇头,呵呵一笑道:“水镜先生怕是还不知道周王之志吧?如今这大汉十三州绝不是周王的抱负,十三州之外,西域之西,南海之南,都是周王想要征服的地方,如何会嫌人才多呢?况且若是其真想施展抱负之心,水镜先生未必挡得住吧?”
司马徽被庞统的这番话给说服了,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到时候我会先和高士指点一下江山,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出仕之心,若是有,我便让人通知周王即可。”
“那统就在此替周王先谢谢水镜先生了!”
庞统离开之后,司马徽便沿着田间小道缓慢走着,一边欣赏这田间风光,一边看着不同的人在田间劳作。
正在这时,他看到一块田地地头的一颗大树下,坐着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身边还放着一个锄头,像是在歇息一般。
司马徽径直走了过去,拱手给他行了一个礼,“老人家有礼了!”
那老头看了一眼司马徽,点了点头,继而示意他赶紧坐下来,然而用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司马徽十分好奇,便来到了那老头的身边缓缓坐下来,看着他四处张望,实在忍不住问道:“老人家在做什么?年纪都那么大了,还要在田间辛苦劳作,实在是令人于心不忍啊!”
谁知那老汉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懂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田间劳作了?我之前在这里看到有一只野兔,不知怎么撞到了这颗树上,然后就死了,我正好拿回家,好好吃了一顿。这不,我现在每天就在这里等,我相信,总会有下一只野兔再撞过来,那样我就可以再有一顿兔肉吃了!”
听到这里,司马徽哈哈一笑道:“敢问老者是否在和我说一个道理:如今天下有变,不能再以旧法而治当世?”
那老者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何出此言啊?”
“老翁刚刚所言,便是昔日《韩非子》中所载之事:宋人有耕田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老者此举,是以身行典故之说,故而徽有刚刚一论。”
听到司马徽这样一说,那老者哈哈一笑道:“水镜先生见识广博,让人佩服,不过你还是不要耽误我在这里等兔子了!”
司马徽有些懵了,“老翁知道我?那敢问老翁名姓?”
“乡野村夫,无名无姓,你忙你的去吧!”
司马徽阅人无数,可是他却看不透眼前的这个老汉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既然能够清楚的叫出自己的名字,那就一定不是普通的农夫,可是为什么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呢?
正在这时,又一个农夫走了过来,看到司马徽在和那老人家说话,赶紧走过来,无奈说道:“这个老人家脑子不太灵光,天天在这里坐着,一坐一天,要不是大家不忍心看着他饿死,他都不知道怎么能挨下来!你还是快走吧!”
听完那个年轻农夫的话,司马徽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