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仙侠修真>屠狗>第一三零章 鬼神簿 贺大长老~琞涎叔~

“被调虎离山的灵应侯闻讯赶到时已是无力回天,甚至神通运转之下,连妻子的一丝魂影都没有寻到。他想通关节,欲杀见死不救的孟邹泄愤,却为一众神通大能出手重伤。灵应侯悲愤莫名,当场将神通所化《鬼神簿》撕为两半,放出漫天怨鬼大肆杀戮,趁乱突围而去,据说不久后即伤重跌境而亡。”

“事后细查,那些怨鬼之中,并无被谪仙帖所杀名臣大将、豪杰人物的英魂。至于被撕为两半的《鬼神簿》,无心纸最终被放回灵应侯府中,另一半的多情笺则镇压于湘戾王墓中,至于个中缘由,除了先帝和亲身参与此事的大能,恐怕再也无人知晓。”

窦红莲止住话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眸光闪动的刘屠狗,而后点了点头道:“你所想无差,吸纳役使天狱山猿魔冤鬼的谢山客,连同食鬼喂羊的羊泉子,都曾或多或少得了灵应侯的遗泽,算是有些香火情分。鲁绝哀则是灵应侯之妻的继任者,与孟门自是结下了天大仇怨,而孟门之衰亡,皆自此事而始。孟邹英年横死且不提,甚至孟夫子之死,有人说与谪仙帖断然脱不开干系,也有人认为鲁绝哀没这个本事,推测应是灵应侯身后的神秘师门出手。”

窦红莲没有提及所谓灵应侯神秘师门的名号,然而刘屠狗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没有说出口,而是蓦然间想起了灵应侯府影壁上的那四句留言。

“天道如何,吞恨者多,你意已决,我复何言?”

灵应侯心丧若死,原来为此。

鲁绝哀当日在摧毁天门一峰之后,曾笑言“不会干出让天下神通共讨之的蠢事”,掩藏在他笑容背后的,又该是什么样的心境?

一件尘封已久的二百年前旧事,仿佛一张大网,将他与阿嵬笼罩在其中,当日灵应侯府中身不由己,眼下这一遭江南之行,依旧是避无可避。

甚至,即便镇狱侯不下令,朝廷中的军部、敖党,世家中的孟门、慕容氏,宗派中的万柳庄、魔门、灵山、阴山玄宗,大能中的鲁绝哀、谢山客、阿嵬山中遇到的所谓仙人,乃至其他尚不为刘屠狗所知的人和势力,也一样会在落子灵应侯府之后,继续推动多情笺的出世。

毕竟这其中涉及到神通大秘和昔年旧案,牵扯甚广、流波深远。

亦或者,《鬼神簿》有被修复的可能?而二百年,似乎就是一个公认的期限。

先是灵应侯府,再是湘戾王陵。各方入局的棋子,特别是那些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的湘戾王余孽自然就是祭品,而他和阿嵬,又会有何等样的下场?

想到此处,刘屠狗深深吸了一口气,鼻息之间似乎已然嗅到了即将到来的冬日寒意,还有隐隐的血腥气,一如当日白雪纷飞的大雪原上,不见天地、不辨面目,所遇皆敌、非生即死。

窦红莲似是猜到了刘屠狗心中所想,嗤笑道:“以为自己成了弃子?师尊说了,拿到多情笺,由你自行处置,给阿嵬吃了也好,拿回来交给谢山客换好处也罢,只一条,肉要烂在自家的锅里。”

刘屠狗心道:“鬼神簿是肉,可若是阿嵬吃了,阿嵬连同他这个主人就成了肉,不知会被多少人惦记,保不齐就被外人连锅也端了去。”

他也不点破,只是灿然一笑:“知道你是个会做买卖的,交给谢山客,只怕你北衙得的好处更大才是。说起来,羊泉子、杨焰婵这些人所修的魔门功法,皆以吞噬为能,若是得了鬼神簿,必定如虎添翼,你出身魔门,难道就不心动?”

“还有,你刻意提及慕容春晓,说她是狐媚手段,是想提醒我不要被美色所迷?”

窦红莲哼了一声:“明白就好,这么多饿狼盯着,我虽然不屑得要,却也不想杨焰婵、慕容春晓这些人得意,至于魔门,修习吞噬一类魔功的皆是归流堂门人,当代堂主正是本座,自是不会找你的麻烦。”

“你不是也已经破门出教了?归流堂还能听你调遣?”

刘屠狗这下当真有些讶异了,上下打量窦红莲一眼,复又肃然问道:“你修的也是那等魔功?”

窦红莲好似没有看到刘二爷的脸色,不屑地道:“吞噬血肉精魄乃是小道,羊泉子不是魔门嫡传,虽然借鉴灵应侯神通,误打误撞摸到了一点吸纳香火气运的门道,可惜仍旧不得其法。本座拜入佛门黑莲一脉,还兼着诏狱的职司,无非就是要体悟气运消长转换之秘,好有朝一日窃天地之灵机罢了。归流堂堂主之位至今空悬,我说的话哪个敢不听,不怕我回去之后一一清算?”

“窃天地之灵机?莫非这就是魔门南宗践行的神通之路?一个窃字,果然有别于宏愿借力之法。”

刘屠狗心中暗忖,嘴上则不忘感叹道:“魔门之人果然特立独行,不对,还要算上镇狱侯和法十二,你们这些教门中人当真是……”

窦红莲抬手打断他道:“不成神通,皆为蝼蚁。一群蝼蚁固步自封、强分派别,当真是可笑之极!”

“对了,你这次南下,除了慕容春晓,或许还可利用吴二三开路。他与湘戾王余孽的仇怨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刘屠狗闻言有些意外,从来都是被人利用,没成想如今也能利用他人了?

他对这等所谓下棋人的行事方式自然极为反感,皱着眉随口应道:“听过一些,若非所谓的湘戾王宝藏,吴二三也不会全族死尽。他若是听到湘戾王陵墓将要开启的消息,定会到场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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