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攻约梁山>666破罐子破摔
骇鄙夷的,眼神闪烁的,神情惊愕夹杂愤然与同情的也不知这些人看到堂堂最顶级上将国公之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他们内心里到底会是何滋味会有什么思想触动

曹夫人瞅着正对着马车瞪眼发呆的老宦官,清冷凌厉的声音又响起。

“这匹好骡子健壮正当年,确实好用,是朝廷配给上将国公府专用的。现在,我丈夫不在了,我也不是诰命了,我家没了官身,是不是这头骡子也得交还朝廷啊?”

这似是不懂朝廷在骡马制度上的规矩而发出的疑问,又似是借骡马对皇帝和朝廷再次嘲讽。

“啊?”

老宦官从呆滞中惊回了神,转头就看到了曹夫人美貌脸庞上那对灵动眼睛中蕴含的凶光煞气。

老东西不禁惊得一哆嗦,却急眼了:“曹夫人,你不能这样啊。”

“不能哪样?”

曹夫人冷淡地问着,“你是指这骡子?”

“没关系。也还给朝廷就是了。不会让你为难。”

有亲兵立即过去打开了车厢,准备卸下东西不用马车了,好把骡子交给老宦官带走。

在场的所有御林军和老宦官再次一呆。

马车里空荡荡的,

无非是些被褥衣服,这些最占地方,也占了车厢中大部分空间,还有的就是一眼可见的两口铁铁锅、几只碗等厨房用具和半袋子粮食。

车里应该也有钱,却肯定没多少。

就这点东西,分开了由曹府六个年轻的壮汉子亲兵背着确实就足以带走了。曹夫人和那唯一的丫环显然也不是养在官宦家的最常见的娇弱弱那种小女子,属于能干活的健妇,不怵于长途跋涉靠双腿走路返乡。

最讽刺的是,

皇帝朝廷除了给曹家一纸空名的追封以外就啥也没有了,没有成堆的布绵和成箱的沉重钱财赏赐,也没有应该由朝廷制作并随宣旨一同送来的下葬王服大敛服,似乎,这些本应该有的重赏,朝廷会以后送来。至于圣旨中压根就没提到有什么钱财实物上的赏赐,这只有曹家人才能知道,外面的人又听不到旨意,能知道什么?只会瞎猜测赏赐不会少了结果呢,啥实际的东西也没有赏,曹家也没了这些拖累,反倒轻轻松松说走就能走,根本不用马车拉着搬家。

皇帝和大臣们欺负曹家只剩下个女人,欺负曹家人出身都太贫贱没底蕴没见识而不懂玩得太虚太明显了,却还以为只一个空头王爵的追封就能把曹夫人彻底震住感动住蒙住,没半点担心会玩砸了,只等着看笑话好尽情嘲弄曹家人的太鄙陋无知太好耍,确实是太自负做得太过分了。过分到连朝廷最起码的体统都不顾了。却根本不以此为意。

皇帝和大臣不顾体统的这么搞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种刻薄冷血恶心人无下限的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一旦破了思想上的限制,以后就会再无这方面的顾忌,只会对不喜欢的官员变本加利这么搞,耍这种欺辱专门玩人污辱人寻求一种病态的发泄与快乐,然后这会成为朝廷新传统习惯。

赵佶这帮当权者如此坚定又这么搞,也是宋国太穷了,有限的财富还不够他们自己享乐挥霍的,都在回忆昔日大宋富裕繁盛之极时那糜烂快活之极的日子,都在总忍不住抱怨现在当官当权能得的好处能享受的内容都太少了,哪舍得把大把的钱财浪费在死掉的已没用的人家上。

而曹夫人一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别说是这个临时冒充太监的卑微杂毛老宦官了,就是童贯或赵佶的贴身大太监谭稹在此,他也绝不敢让曹家人背着铺盖象逃难的人那样离开京城。

“别介。”

老宦官急眼地哀叫一声。

他在宫中奋力混了一辈子也没混出个道道来,却正是卑微而越发阴毒没人性,但此刻哪有什么毒计和皇家奴的皇威脾气可耍。

急得快哭了,若不是手拿着圣旨,他就会扑通一声下跪恳求。

这次的任务若是搞砸了,他这卑微比较困苦却也万万舍不得丢掉的老命指定就没了。

“国公夫人,哦,不是不是,是王妃,尊贵的曹王妃呀,这恩赐的圣旨已下,事就定了,哪是臣子说不受就能不受的?

大将军已经是开平王了。您就是辞掉诰命也是王妃的待遇。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区区骡马算什么。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您就是回归乡下甘愿当平民,官家给您的待遇也绝不会少了,只会令当地官府格外更得多关照着。这追封,您不能推辞啊。您也不能这么说走就走。

您可不是一般人,就算想出城逛逛也不能随意而为,回乡?那必须皇帝恩准才行。”

“还有,还有,最重要的是曹将军葬礼后事,这必然得在朝廷主持下隆重举行完。不能亏待了为国捐躯的上将军。

完成了葬礼后,王妃您才能考虑回乡的事。那时官家体谅您,可能会答应”

曹夫人听着吧啦吧啦,冷哼了一声:“你回去禀报皇帝。国家艰难,财力紧张,有限的钱财还是用在要紧处吧,比如让活着的军人能活得好点。我自己家也没那财力搞那些身后事。活人还顾不及呢。我曹家没人才了,对国家没用了。人死了死了。就不必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了。”

说着,她的声音越发流露着一股子女军人一样的凌厉:“死者早早入土为安才是最高的尊重。我早早回乡安葬骨灰,能完成遗愿。朝廷也省了钱财省了事。如此两便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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