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坚决报复除掉曾经嚣张损过他们面子威严的赵岳,把沧赵家族彻底斩草除根,让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神奇家族彻底从宋国历史上消失,就象从来不曾存在过。

这是他们早已有的强烈心思,一直强压着不得发作,现在终于能发作了,以他们惯有的习性岂会改变。儒教社会最热衷干的就是这种事,对外就没这种胆气与狠毒决绝了,更没那个能力。

枢密副使欧阳珣此时已不在京城,已去了山西统领组织西部防辽抗辽大事。

不是他自愿去的,是朝廷强迫他去的。

欧阳珣蜡黄着脸,拖着“病重”的身躯,在朝堂上说明自己病势日益沉重,早准备好了咬牙忍病痛坚持到收马和改制一完成就辞职病退回家等病亡,已无力担负去山西的如此重任,当朝反复推辞,可是众朝臣纷纷跳出来极力捧欧阳,强逼欧阳承担。

皇帝赵桓心中痛恨欧阳此前竟敢鄙视呵斥强迫他搞改制无视他的皇帝威严,在朝会上假惺惺对欧阳珣说:“爱卿之能,满朝皆敬佩。朕知爱卿之忠勇担当,疼惜爱卿患病,朕恨不能代你生病,也不忍心让爱卿再劳心奔波。可是,国家当此危难之际,西北防线非爱卿亲往主持不能守住。事关江山社稷百姓存亡,朕只信你能担负此任,只能依赖爱卿再为国家坚持担当一把。朕也相信爱卿不会对危难置之不理不肯接受重任。朕在此代全天下众生先谢过爱卿了.......”

巴啦巴啦,赵桓当久了皇帝,口才也练出来不少,说得甚是动听感人,实际就是:欧阳珣,你才智已尽,又病成这样,没长远用处了,那就为国去山西尽最后一点力量吧。你不去也得去,死也得死在那。

死在那算你尽忠。敢不去,哼哼,你不但照样得死,连历史留美名的追求也不可得,会抹黑你,让你象赵廉一样由正面成反而典型,留也只会留臭名。

驱使利用至死。榨取最后剩余价值。

从君王到朝臣,满朝一齐默契高捧着逼迫欧阳珣去山西耗尽生命自然死掉。

如此皇家就不用费心想法编织罪名报复敢鄙视强迫皇家做事的欧阳,不会担上让天下人心寒的卸磨杀驴臭名。

这纯粹是掩耳盗铃之举。

但一代代王朝一代代统治者就是这么装作不知是自欺欺人,一贯玩这种迫害游戏。

江山在坐,权力在手,就敢这么做。

欧阳珣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帮家伙的龌龊恶毒心思,心中冷笑,面上却叹惜说:“陛下,臣愿意以死为国尽忠,死在家里是死,死在守卫国家上也是死,同样是死,死在为国上还有意义,臣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臣怕病躯无法支撑重任,会误了抗辽大事。臣一死不要紧,若拼死也没能捍卫好大宋,背着失败罪孽与遗憾死掉,这......”

一看捧逼不行,高俅站出来了,神情庄严肃穆公正忠义,玩反手。

“陛下,臣总觉得欧阳副使怕是有私心在作祟。定是欧阳贪权才会找借口反复推辞,不肯离京在外为国效力。臣怕他是想把全国的好马全集中他手中练成最精锐强大的骑兵团,他的权势就大了无数倍,成了权臣,只怕是居心叵测。”

高俅和欧阳争京军军权,和欧阳是死对头,却没治军才智,政治智慧也远不及,始终争不过宰相之才的欧阳,一次次吃大亏闷亏,早恨死了欧阳,眼前报复的机会到了,他岂肯放过逼走欧阳惨死在外的机会,所以,撕破脸的干。

也不用担心遭到报复。

因为欧阳命不久矣,再才智高绝,再有手段,也没能力没机会报复他高俅了。

至于他诬陷泼向欧阳珣的脏水纯粹是扯蛋。

兵马是朝廷的,就在京城捏着,欧阳只是个朝廷委任的管理者罢了,朝廷有的是法子操控骑兵。安插在侍卫亲军马军司的勋贵子弟各级将领等具体参与管骑兵的,就是防止欧阳专权谋私。

欧阳珣想依仗骑兵谋权臣之位挟天子把持朝纲,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高俅的诬陷在此时却是强有力的借口。

顿时,满朝的捧杀声跟着高俅转为质疑声。

何栗心中很感激欧阳把他一家从流配边关的苦难绝望中解救出来,私下和欧阳交好,此前已经得欧阳嘱托,所以心中愤恨国家都这样了,可皇帝和满朝文武还如此作孽,竟然如此对待功高的欧阳,却始终冷眼旁观没站出来为欧阳说话,此时一看高俅如此无耻放肆欺负病人,愤然之极,实在忍不住,就想站出来驳斥高俅的这种荒唐可笑到不堪一驳的言论。

但欧阳珣及时开口,打断了他的冲动。

欧阳珣轻蔑地瞅着高俅,淡淡道:“高二,你是个连庸才都算不上的市井泼皮小人,靠机灵得幸进,居三衙太尉重权,治军之能连军中都头都不如,只会当官享乐捞钱拍马屁,在治军上你争不过我,怎么?又想玩幼儿把戏搞诬陷斗我争到军权?”

高俅的面皮顿时当众被扒得干净。

尽管太多官员鄙视他,从来没瞧得起他,但那都是在背后私下里如此不屑他,从未有人敢如此公然轻蔑他。

他羞臊之极,怒极。

但未等他开口反击,欧阳珣已冷笑一声,对赵桓道:“陛下,臣已无力担任官职,请辞一切职务,甘愿为民。高俅,治军废物尔,由他继续执掌禁军,只会把禁军再管成废物。大宋灭亡就无可挽回了。臣建议罢免高俅,并治罪。”

你不是说我居心叵测想当权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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