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不愧是老牌霸主，虽然现在已经被那些魂灵残渣控制，但依旧凶猛，战斗极有条理，冷酷又暴力。
“我都有些同情鬼火王了。”老刑天摇头，不断咋舌。
胖子的手段，虽然不复杂，但力道绝对不弱，但当他一掌劈在鬼母头上，居然巍然不动，连颤抖都没有一点。
“你说错了，不是金刚不坏，而是汪洋大海。”地皇摇头，缓缓走上来，目光探索的看着鬼母。
“这个女娃子，已经和鬼母河融为一体。本身就是河水铸就，加上战力狂飙，怨气护体，这个女人，现在深不可测。”
地皇的评价都这么高，可想而知。
“罪过罪过，前面执念，一朝崩塌，却是万劫不复……”地藏王神情肃穆。
地藏王菩萨，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待在地府，但这么多年来，普度众生，度化地府地域的怨灵之行为，从未变过。饶是鬼母，曾经给地府带来不少麻烦，算是地府的头号大帝，也是如此。
现在，眼看着鬼母的魂魄，在我们面前被吞噬，他依旧被触动了。
我没说话，雨薇也沉默。
在我双眼中，出现了一幅幅越来越清晰的画面……
我和鬼母，或者说方如烟，都穿着古装。那时候的方如烟，貌美笑甜，一副天真的模样。跟在我身后，画面倒是挺美。
我暗暗叹息，看样子，前前世，我和鬼母，也是有过美好的日子的。
虽然，在画面中的‘我’眸中，看不到爱慕之类的情感，但却自有一股默契和感情。
那时候，方如烟应该就是我的通房丫鬟，也应该是我这么多世，除了在酆都大帝见证下，在地府明媒正娶的雨薇外，以及那个不知道情况的柔儿外，关系最亲密的女人。
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曾经给我留下后代的女子。
若是她不变，不管爱不爱，以我的性格，都不可能抛开她，至少，也是亲人般的存在……
可惜，画面飞转，方如烟已经为我剩下两子，而她，却在一次我外出后，遇到了一个秘境，然后获得了一些上古秘宝。
等我归来时，方如烟，已经是个地仙境界的高手了。
可想而知，当初还是大活人的我，也不过才圣者巅峰，他就已经是地仙了。
yù_wàng和掌控欲越来越强烈，方如烟越来越自信，或者说自大，虽然对我的感情，并没有彻底淡薄，但心已经不平静，不再甘心于家庭繁琐事物之中。
一个忘记了本分的丫鬟，哪怕是很有可能嫁进方家的通房丫鬟，也是不合格的。
渐渐地离了心，方如烟的实力，虽然进步得缓慢下来，但心已经浮躁了。
这时，画面变换，老鬼头又出现了……
最后，方如烟脱离了我，逃离了方家，跟着老鬼头，来到鬼界。
失望之下，那一世的我，也开始疯狂修炼，最后更是蜕变了好几重肉身，渐渐的化身为鬼主前身……
犹如亲身经历了一遍的我，倒抽一口气。
此刻，我才明白，现在还被我抓着的那个‘我’，为什么和我一模一样了。
原来，这本来就是我，而我之前确定的鬼主尸身，也是我。
之前我还纳闷，前前世我的，怎么会出现两具尸身。
呃，根本就不是两具身体，而是六具！
也就是说，整个阴阳两界中，应该还隐藏着四个鬼主的身体。不管是生是死，都是货真价实的。
不是分身，也不是傀儡。
而是鬼主修炼的身体，所一步一步蜕化下来的。就像是蛇退皮一般，只不过，我前前世，每一次进阶神体，蜕化下来的，不是人皮，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身体！
我神情精彩，完全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这可是整整六具尸身啊，简直逆天了。
只不过，那些轮回画面，是因为鬼母的魂魄消亡，受到她的魂魄意念影响才出现的，因此，都是和她相关所发生的画面，因此，我并不清楚，当初的我，修炼的，到底是什么传承功法。
“相公，我错了。”
正当我沉思时，耳畔传来一声呢喃。
我微微抬眼，发现鬼母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后悔的苦笑。
“你没错，错的是，我们追求不同。”
我微微摇头。虽然后来，鬼母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怨念很深，但至少，她一开始，并没有错，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不，我错了，被人利用了，到死才明白。”鬼母笑容越来越深，看起来却越来越苦。
我胸口有些闷。
虽然之前看到了前前世，和鬼母和谐的画面，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太多波动。毕竟，前前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我无法体会，但今生也好，还是这一千多年来都好，我确实没爱过她。
因此，也没有难过。
但现在，这个困扰了我两千年的女子，突然说她错了……
我也唯有一声叹息，心里之前的怨念，还有不满，也消失了。
没有爱，也没有怨，犹如熟悉的陌生人。
看着这场面，一众吃瓜群众，也都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走好。”雨薇一直挽着我的手，沉默不语。当看见，鬼母脸上无奈的神色，渐渐消失，再度被扭曲的疯狂模样替代，才轻声说道。
鬼母的魂魄，彻底消失了。那一丝执念，在和我说完话后，也消失了。
我和雨薇胖子，都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