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p
春花的回到房间,关门的瞬间瞧见屋内坐着的人,当即惊得把手里的灯笼都掉了:“王妃,您怎么会在这?”/p
鱼清欢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道:“我在这等你,等了许久。”/p
春花心头一颤,自知事情败露,慌忙跪了下去:“王妃饶命。”/p
鱼清欢站了起来,踱步至前,审视她的面容,甚至还伸手替她将耳边凌乱的发丝挽到后边去:“好端端的,为何求饶?”/p
春花不太确定道:“王妃,那您为什么要在这等我?”/p
鱼清欢淡笑道:“你觉得呢?”/p
春花被整得心神不宁,冷汗都冒了出来:“奴婢不知。”/p
鱼清欢拉起她的手,在一边坐下道:“春花,这些年跟在我身边,很委屈吧?”/p
春花怕得要死,抽出手赶紧跪了下去的:“王妃饶命,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责罚!”/p
鱼清欢在等待的期间想了很多,在这个朝代要杀死一个人太容易了,更何况是她手里的人,简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p
“说说,你做错了什么?”/p
春花心死如灰,再也不敢抱有侥幸之心,颤抖道:“奴婢,奴婢该死!”/p
鱼清欢端起杯子喝茶,不作声,等她自己愿意说出事情原委为止。/p
春花很是纠结,跪在地上可劲地搓手,似乎在犹豫着如何开口,直到鱼清欢喝完杯子里的茶放到桌边发出声响。/p
心头一颤,这才慌乱道:“奴婢的远房亲戚告诉奴婢,说家中父亲病危了,而且弟弟看上了林员外的闺女,需要很高聘礼才肯下嫁,无奈之下便走了捷径,想着捞一笔就算了,没想到却被对方捏住了把柄,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帮对方传话……”/p
鱼清欢沉声打断:“那个人是谁?”/p
春花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是、是二小姐鱼落音……”/p
话还没说完,鱼清欢便将杯子狠狠地砸在春花的脚边。/p
“嘭——!”的一声,瞬间破碎开来。/p
鱼清欢眼眸骤然冰冷起来:“多久了?”/p
春花吓坏了,瘫倒在地不知所措。/p
鱼清欢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我问你多久了?”/p
春花战战兢兢道:“一个多月了……”/p
呵,她养的人,竟然已经背叛自己一个多月了!/p
真是讽刺!/p
鱼清欢这次真的被气到了:“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p
春花哭了起来,赶紧爬过去拉鱼清欢的裤脚:“王妃,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再也不会了,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饶了奴婢这次吧,求您了!”/p
鱼清欢心沉入谷底,其实早先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设想罢了。/p
毕竟春花是她贴身丫鬟,亲如姐妹,这样的关系,谁都不愿意去多加猜测。/p
但当血淋漓的事实摆在面前,饶是再淡定的人,也无法无动于衷。/p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亲近信任的人背叛,更叫人难以接受。/p
愤怒是必然的,鱼清欢从不轻易打人,但这次真的忍不住给春花打了一巴掌。/p
“你可知,我对你多失望!”鱼清欢咬牙道。/p
春花的眼泪流个不停,往后退了几步之后,便伏地叩头:“奴婢错了,求王妃再给奴婢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p
“将功赎过?如何个赎过?”鱼清欢讥讽笑道,错了就说错了,谁能赎过?/p
春花想了想道:“我会让二小姐付出应有的代价,给王妃一个交代!”/p
鱼清欢笑了,反问道:“那副图,你给她送过了吧?”/p
春花才恍然醒悟,原来那幅画,是王妃画出来试探自己的!/p
就是为了让她有机会去给鱼落音通风报信,然后抓个现行!/p
“奴婢、奴婢该死!”春花除了认错,已经无话可说。/p
看来那幅图,暗藏玄机!/p
也不知道鱼落音看了那幅图,会做出什么事情?/p
可春花还是想知道,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明明她伪装得很好,这么久也毫无破绽。/p
“王妃,是如何得知奴婢会盗图?”/p
鱼清欢淡淡道:“若非小公主出事了,我也很难想到你身上,平日里我的衣服的大多都是经你的手,那日入宫的衣服上有很多细碎的粉末,正是那些粉末吸引着小公主,所以小公主哭着闹着要我抱。/p
小公主的衣服上也有同样的粉末,只是还没来得及查出来就被人毁尸灭迹了,但这么明显的做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衣服被人动了手脚,能在衣服上动手脚这种事必定是亲近的人才能做到。/p
小公主的衣服被谁动了手脚,我可能不太清楚,但我的衣服谁最有机会动手脚,相信没有谁会比我更清楚了吧?”/p
春花绝望地闭眼:“那你想怎样?”/p
这句话,意味着承认!/p
鱼清欢最后一点期盼也破碎,果然是她做的,本以为她只是帮忙给鱼落音传话。/p
却不承想,就连衣服上的粉末,都是她放的。/p
鱼清欢冷冷一笑道:“夜深了,早点休息吧!”/p
言罢,起身离去。/p
春花跪在地上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p
她清楚,鱼清欢不罚她,但也意味着不要她了!/p
这远要比惩罚她来得更难受,这份难受是源于她内心的煎熬,如同凌迟!/p
鱼清欢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