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钦恒！你疯了吗！快停下！”/p
山洞之中的战斗终于停了，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都向路钦恒怒目而视。/p
那些人已经顾不上秘密暴露了，也不再掩饰，目眦欲裂地看向路钦恒。/p
一旦他在这里自爆，山洞中的所有人都将被波及。/p
他们根本无法抵御一个ss级魔自爆的力量！/p
路钦恒的力量已经聚集到了临界点，魔族咆哮道：“我们帮你报仇！你要忘恩负义吗？”/p
路钦恒看着怒极的魔们，轻叹着，低不可闻的说了最后一句话。/p
“我是......人族啊......”/p
即使入了魔，他的心依然是人类。/p
人魔两族结怨已久，这是他最后能为人族做的事情，也算是为死去的学生积善吧。/p
“砰——”/p
白光乍起。/p
砸着结界的圣骑士全部停了下来，仿佛抽尽了全身的力气。颓然跌落在地。/p
当光芒消失之时，山洞内已经什么都没有了。/p
陆明妆周身的影像蓦然消失。/p
刚才任人们怎么攻击都攻不破的结界闪了闪，消失。/p
施术者不在了，这些东西自然失去了效用。/p
刚才还拼了命想冲进山洞的圣骑士们，此时，没有一个有所动作。/p
他们不敢进去，不敢面对虚无的山洞。/p
仿佛只要不去看，不去听，路钦恒就会一直在这里。/p
一片死寂中，燕征回绕过一个又一个人，走入了山洞。/p
陆明妆奏起了镇魂曲。/p
灵力自爆，连灵魂都被炸得粉碎，路钦恒的生命已经完全终结，无法往生了。/p
圣骑士们默默爬了起来，他们右手握拳，抵在心口，俯下了身。/p
剩下的世家子弟们也都向着山洞，俯首，默哀。/p
他们悼念的不是路钦恒，而是曾在这里受辱而死的英魂们。/p
曲终，声停。/p
所有人肃了神色，调整情绪，路钦恒的学生们当先进入山洞。/p
陆明妆站在高台上，看着他们的背影，问：“你早就知道了吗？”/p
白泽写道：【他之所愿，求仁得仁。】/p
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生命，他们燃烧着自我，透支着生命，不顾一切，奔赴死亡。/p
路钦恒是这样，陆明妆也是这样。/p
正因为见得多了，这样轰轰烈烈的死亡在他心中再激不起一丝波澜，他变得愈加淡薄冷情。/p
所以在知道路钦恒的目的时，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p
这千千万万年来，他见证了无数的历史和生命。/p
当他以为他永远都只会做一个旁观者之时，陆明妆却打破了他心中的漠然。/p
当初，在看到她选择修仙时的表情，他就知道了她的打算，他知道她会为复仇而生，为复仇而死。/p
那时，他就想，他一定要拉她一把。/p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破例。/p
虚空处，俊秀字迹中的灵力打散，重组，变成了一个人形。/p
白衣胜雪，墨发如瀑，目藏风云，红痕若妖。/p
陆明妆虚虚靠上了男子。/p
看起来，她与他相拥，甜蜜美好，实则，她抱着的只是一团空气。/p
灵力化形，如投影一般，没有实体，没有温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