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妆按住他：“别说话。”/p
她扶着他坐到地上，支撑着他不让他倒下。/p
路钦恒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吃的药叫做引魔丹，能无限放大一个人的心魔，直至，”他指向周围，“变成这样的魑魅。”/p
刚才隔着火光看时已觉惨烈，如今走上高台，直面疯狂的魑魅和哀叫的女人，身临其境，撕心裂肺。/p
“你说这些做什么？”陆明妆掐诀洗去燕征回脸上的血，然后从空间储物器中取出一个小瓶。/p
“那些人也都吃了引魔丹，可除了燕征回，没有人抵御住心魔的诱惑。”路钦恒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说起来，你想不想知道燕征回的心魔是什么？”/p
陆明妆明显感觉到燕征回的身体一颤，他挣扎着开口：“闭......”/p
见到燕征回的反应，路钦恒笑得更愉悦了：“圣女殿下，你一定想不到，大主教的心魔中全是你呢，哈哈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堂堂大主教，竟不顾人伦纲常，对自己的老师存着这般龌蹉的心思！”/p
陆明妆平生，最恨“有违人伦”四个字，当下一声厉喝：“闭嘴！”/p
路钦恒竟真的止了笑，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两人。/p
刚才路钦恒说话时，燕征回剧烈颤抖着，但很快，他停了下来，眸中的惊恐变为心如死灰的空茫。/p
看着这样的燕征回，陆明妆轻叹一声，从瓶中倒出一颗丹药。/p
这丹药是在尧城的时候炼制的，那时她用它替未离解毒，破了他的死劫。/p
其实这丹药不是针对未离所中之毒的解药，而是小还魂丹。/p
当时还缺了几味药，所以药效不够，无法包治百病，但解百毒还是绰绰有余的。/p
燕征回下意识地挣了挣，终是顺从的任由她将丹药喂到自己口中，唇上有冰凉指腹，一触即离。/p
陆明妆给他吃了药，然后一手抵到他背后，帮他冲破禁锢灵力的封印。/p
她做这些的时候，路钦恒没有阻拦，他一直看着周围的影像，目光却没有落到实处，仿佛是透过影像在看别的什么。/p
燕征回的封印被解开，滞留的灵力重新运转，他缓了口气。/p
刚才，压制心魔已经拼尽全力了，再加上烈焰灼烧，他绷紧着精神，无暇顾及其他，此时，终于缓过来，也就注意到了周围的一切。/p
哀叫、血污、混乱、绝望。/p
看到这样的一幕，燕征回提气的真气一岔，伤及心肺，当即咳出一大口血。/p
陆明妆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看，集中精神调息。”/p
然而，视线被挡，还有听觉。/p
那些撞击声更加清晰，仿佛一下一下打在了他的心上。/p
然后，他听到路钦恒幽幽的声音：“燕征回，你今日所遭受的一切，我的很多学生都遭受过。”/p
燕征回咬牙：“你说什么？”/p
路钦恒却没理他，他凉薄的笑了笑看：“明妆，十八年前，你来过这里。”看到陆明妆冷然的脸，路钦恒笑笑，“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停顿了几秒，“听说你可以让魑魅变回人类。”他再一次指向周围，“你能救他们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