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选择了隐瞒,摇头道,“这我倒没听卫东说过。”

大舅妈叹气,大闺女和二闺女的孩都上小学了,儿子还没个着落,她能不操心么!

对此,大舅显然要比大舅妈淡定许多,“儿孙自有儿孙福,今天没动静,说不准明天就能给你带个媳妇回来。”

大舅妈巴不得如此,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就怕东东年轻,被糊弄了眼,什么样的姑娘都往家里带,其实还是经我们手的才能放心点。”

说来说去,到底是看家世,要随便啥样人都当她儿媳妇了,大舅妈心里也不能痛快。

秀春录取通知书上的报道时间是三月五号,时间还宽裕,不急着过去,何新阳那边也有了消息,说已经在秀春学校附近给他们找了一家四合院,只有老两口住,几个孩子都在香港,家里还空余了几间房,原本不打算租出去,何新阳好说歹说老两口才同意,二十块钱一个月的租房费,水电包含在内。

跟陈学功通了气,确定没问题之后,何新阳代陈学功跟老两口签了租房字据,就等陈学功他们过去就能住进去。

在上海的这段时间,有陈木匠老两口帮忙带孩子,秀春跟着陈学功把大街小巷都转了个遍,陈学功的母校,王开照相管,淮海路一百新上架的春装,还有隐藏在不起眼小巷里的夜市...

把该添置的东西都添置了,说不买不买,结果算下来还是花了两百多块,秀春抓头发,“不行不行,以后咱们压力大,我得算着花钱。”

陈学功一看秀春这副懊恼样就想笑,把她两手从脑袋上拿下来,“过日子图得是高兴,你花你的,挣钱在我。”

秀春哼哼,“我得为旦旦和菜团考虑。”

陈学功能这么说,固然让人高兴,可秀春要是把这话当了真,那她就是个棒槌!

过完元宵节之后,一家四口连带着陈木匠老两口都回了泽阳,一来要先整理部分行李先邮寄去北京,二来要把家里的事交代清楚。

一个要解决的就是泽阳市区的老房子问题,当初秀春买它是为了落户,现在她的户口能随着录取通知书挂在大学,毕业分配工作,户口也会随之落定,老房子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乡下还有房子,钱寡妇不可能愿意过来住,老地主的新房已经在动工,比起来城里住,老地主显然也更愿意待在农村落叶归根,陈木匠老两口就更不可能会稀罕她这破房子了,除了这几位老人家,秀春可没想过白给其他人住。

本来秀春想把房子就空在这里,但易真知道她的打算后,建议她卖掉。

“春儿,你信我,现在不卖,等再过几年政策变了,兴许你啥好处也得不到。”

占先知的这个优势,易真竭力劝秀春卖房,易真心里清楚,在以后的十年里,政策随时大改动,现在不卖,以后房子随时有可能打水漂,留着又不指望它能升值,先卖了把钱攥在手里才是王道。

陈学功也觉得应该把它卖了,“春儿,咱们以后的几十年可能都不会再回泽阳,你留着反倒招人惦记。”

细细想来,陈学功说得很有道理,秀春亲戚不少,想来城里安家的大有人在,她在的时候没人敢动她的东西,等她走了,远在千里之外,保不准有腌臜人的事来烦她。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卖掉!”私下商议好之后,秀春把卖房的消息放给她认识的,陈学功则通知他熟悉的人。

关于住房,僧多粥少,消息刚散出去没两天,就有人想从秀春手里买,吴大姐的一门拐弯亲戚,被吴大姐领着上门。

事先吴大姐已经跟秀春通了气,让秀春不要看在她的面子上吃亏,该怎么办事就怎么办。

来人是吴,姓朱,朱大哥年近五十,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都结了婚,单位没分上房,都跟他住一块,老三眼见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再娶一房媳妇进门,总不能还挤在一块,朱大哥正愁难的时候,听说有想卖房的,几乎没打顿,立马让吴大姐带他过来,只要价钱给在他预算内,一切都好商量...

秀春的态度很明确,她也不想着多赚别人多少钱了,当初买的时候花两百块钱加上三百斤粮食,粮食按照黑市价格来折算,怎么也得四百块出去。

“五百五十块,朱大哥你这个价你能不能买。”秀春直接报了价。

朱大哥手里只有三百出头,就这么里外三间破房子,三百块已经算多了。朱大哥脸上有些不快,但还是竭力维持笑,对秀春道,“我只出三百块,你看你能不能卖。”

秀春半响无语,她十年前买的时候都不止这个价!

“朱大哥,这房我不能卖。”秀春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回绝他。

朱大哥一看秀春态度坚决,不由心里发急,“那三百五,三百五总该行了吧!”

秀春道,“五百是我的底线。”

又想买又给不出价,哪有这么好的事!

没谈好,秀春不急,每天慢悠悠的整理行李,坐等人上门。

期间,小妮子来找她一趟,商量一起去北京的事。小妮子被北京大学录取,入学报到时间跟秀春差不多,她自己一个没出过远门,到底是小姑娘,有些发憷,想跟秀春他们一块。

这么点事肯定没问题,秀春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告诉小妮子她准备买三月一号的火车票。

小妮子忙先道,“春儿姐姐,我的火车票我自己买。”

秀春知道她的脾气,开玩笑道,“放心吧


状态提示:第23章 号一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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