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和那个男孩的感情很好。”
与此同时，陈芷如也在谈论他们。
她手里端着一杯热烘烘的茶，神情认真，“我之前还怀疑两个人是不是亲姐弟。”
凌晋轻笑一声，“他们两个的感情甚至远超某些亲姐弟，你会误会也是不奇怪。”
“那我也要给那个男孩一些好处？”陈芷如思索，“也好让明月安心。”
“不必。”凌晋阻止，“她本就没有彻底相信我们，你若在这时候做这些只会让她更加警惕。
“也是。”陈芷如了然。
手里的茶渐渐失去温度，她随手丢到一边，“可是陈家那里还没有动静，我怕再出其它事端。”
“不必着急。”凌晋看了外面黑沉沉的天色一眼，“若是他真的听到了消息，该着急得就是他来。”
陈芷如：“唔。”
天空好像掺杂了墨的水，云起云涌，一场大雪正在酝酿中。
风起，可是陈府死寂得像是暂停了时间，陈老爷适才遣走下人，王宇就踩着积雪匆匆从影壁后出现。
“老爷。”他加快脚步，“院子里怎么没有下人？”
“知道你该回来了，就让他们先退下，免得碍手碍脚。”陈老爷脚步沉重，带着王宇进屋，“进来说话。”
刚在座位上坐定，他就问：“可有消息？”
“没有。”王宇顿了一下，“我没有见到那丫头。”
“没有见到？”陈老爷猛然抬头。
“是。”
陈老爷厉声追问，“为何？”
“我也不知，按理说今日应该是那丫头来传消息的时候，若是不方便也会让她身边的那个男孩来 可是我等了这么久……”王宇想起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眼中有犹豫一闪而过。
他如今对陈老爷没那么忠诚，这件事又和陈芷如有关，他一时不知要不要说。
毕竟他如今单方面的把陈芷如当做自己的退路……
可惜陈老爷已眼尖的察觉出他的异常，重重将茶杯丢回桌面。
“说！”
暖炉的火光忽明忽暗，将陈老爷的面部照得晦暗不明，王宇不敢惹他生气，“噗通”一下就跪到地上。
“老爷，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陈老爷目光像是把勾子，“接着说。”
王宇硬着头皮，“听说……最近陈芷如身边多了一个丫头，是她在接上救下的，她十分喜爱那丫头，日日带出带进，那丫头似乎就叫……明月。”
陈老爷眉间的褶皱深得像是雕刻的痕迹。
他迟迟不说话，面色已然黑到了极致。
王宇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道，“不过……我在想，是不是明月为了打听消息才刻意去接近陈芷如的？”
陈老爷的面色稍有松懈，却又意味不明地哼了声。
“明月那丫头前次来的时候还说要替老爷多打听消息呢，我总觉得她不可能背叛老爷。”王宇越说越顺，“而且老爷想一想，你可是对明月有大恩情的，要不是你她恐怕早就没了命，她怎么敢背叛老爷？”
“就怕那丫头是个养不熟的……”陈老爷缓和了语气，“不过料那丫头也不敢背叛我。”
“是是是。”王宇附和。
“不过见不到人，我到底不放心。”陈老爷半眯起眼，五指捏紧拐杖，“我想了想，你找个机会将那丫头带过来一趟，我要亲自问他。”
总算蒙混过关，王宇在心里擦了把冷汗，二话不说磕头领命。
“是。”
明月学习很快，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在某些小事上就能独当一面。
陈芷如很放心她，不时还会叫她出去采买，权当做历练。
“我想带他一起去。”在一次陈芷如派她出去时，明月忽然说。
小孩子的友谊有时比情人更要腻歪，陈芷如并不想做两个孩子之前的绊脚石，随意道。
“随你。”
明月绷得紧紧的小身板松懈了一些，不自然问，“那你能把要卖的东西列个清单吗……我可能记不住。”
陈芷如憋住笑，回头叫周如去给她准备。
恰好凌晋来找她，她便进了内室，没再管她。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陈芷如打开凌晋送的饭，香味争先恐后的顺着呼吸钻进了身体中。
“路上走得快。”
陈芷如了然，趁机提醒他，“这几日冷，其实你不必来送饭。”
雪天路滑，为了能让她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他每每在路上紧赶慢赶，本是大可不必。
看出他想要拒绝，她补充，“我们中午可以在外吃，若是不下雪，不远处的面铺会出摊。”
凌晋把本要说的话咽回了肚中，“……也好。”
陈芷如咬着筷子展颜一笑。
吃过饭后，凌晋陪着她看书，正当陈芷如被他的体温暖得昏昏欲睡时，门口忽然一阵喧哗。
凌晋皱眉朝外看，陈芷如也睁开了眼睛。
“怎么这么大动静？”她按着太阳穴坐直身。
凌晋将她按回被褥间，“我出去看看，你休息一会。”
暖暖的被窝像是胶水吸住陈芷如的身体，她的确不太想动，便放任他为自己盖好被子。
在此时，她还以为这仅是一个小插曲，可片刻后，凌晋却领了一个面色焦灼的男人进门。
男子一见她就跪下，“夫人，你可看见明月那丫头回来了？”
“什么意思？”陈芷如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晋从男人身边路过，“慢慢说，说清楚些。”
“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