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带着妻儿一起,外人一来查看便知内情,他又能逃多远。

思及此,他强行稳住心神。

“没什么大事,忘了一些东西,特地来取。”

赵夫人竟也没察觉到不对,絮絮叨叨跟在他身后说,“对了,前几日姐姐来请过我去过去,我给回绝了,她之前可是……”

赵于额头的冷汗几乎要落下,回身呵斥,“够了。”

“相公……”赵夫人愣住。

他反应过来,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去找东西,你去忙你的吧。”

赵夫人捏紧手帕,低声应“是”。

遣走赵夫人,赵于匆匆进卧室收拾了一些细软,急匆匆的从后门离去。

避着人走出几里地,他送了一口气,本以为天高皇帝远县令也奈何不了他时,他猛停下脚步。

“你们是谁!”

眼前不知何时悄然无息的来了几个面色不善的人,不给赵于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为首那人手起手落打昏了赵于。

“带走!”

马车的“咕噜咕噜”声似是近在耳边,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赵于方才有了意识,下一刻却意识到自己被下了药。

他手脚无力,头上被罩了一个黑色的布袋,昏昏沉沉间被人拖下马车。

“老爷,人已经带来了。”

房门“吱呀”一身在身后关闭,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了被封闭视野的赵于。

“你们是谁……”他声音嘶哑,虚张声势,“你们可知我身份?我可是赵家的公子,你们若是不放了我,本公子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快放了我……”

无人应他。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掀去了他头顶的黑罩,一道苍老的声音同时响起。

“哼!赵家?不过是依附我陈家才能分得一碗羹罢了,不想竟教出了你这样胆大妄为之人。”

眼睛一时适应不了明亮的光线,尚未看清人却让赵于第一时间猜到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姐……姐夫。”他强撑起来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

陈老爷今日难得的好精神,却不难瞧出他的怒火,连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冷。

“别叫我姐夫。”陈老爷咬着牙一字一句,“我问你,用添色粉给县令要的那批丝绸染色是不是你的主意!”

马车里颠来颠去,赵于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却下意识的否认。

“姐夫明鉴,这可不关我的事……”

“还想狡辩。”陈老爷面露嫌恶,二话不说唤人将证据拿来,“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赵于面色惶然。

他呆滞的看去,在看到所谓的人证时,他瞳孔震动。

“怎么是你!”

——只见一人低着头从垂帘下走出来,可不就是他的亲信!

亲信欲哭无泪,支支吾吾的不敢抬头看他。

有亲信做人证……赵于心里清楚自己大势已去,再也无法狡辩,无力的瘫到地面,嘶声怒吼。

“你居敢背叛我,你个贱人……”怒火冲昏了赵于的头脑,一个个恶毒的诅咒脱口而出,借此发泄怒气。

亲信不由瑟缩,知晓是自己理亏也不敢反驳只字片语,若不是陈老爷不耐烦地打断,满屋子人还不知要听多久的污言秽语。

“够了!”陈老爷厉声,“我好心将陈家交由你,岂料你一次次做出这般腌臜的勾当来,我也算是仁尽义至了。”

赵于惶然,跌跌撞撞爬向陈老爷,“姐夫,姐夫!我知道错了,还求你饶恕我这一会,不要将我移交给官府,我以后给陈家做牛做马,求求你了姐夫。”

在大难临头之际,他顾不上赵公子的形象痛哭涕零,可惜陈老爷不为所动,嘲讽一笑。

“饶恕你这一回?”他吊起嘴角,“我饶恕你还不够多吗?只见顾忌我们陈家的脸面,一直对你用绣房中饱私囊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想竟酿出今日大货。”

完了……

赵于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在他绝望之际,陈老爷却忽然补充,“不过我的确不会把你交到官府,不然也不会费心把你请到这里。”

赵于重新染起希望,兴高采烈道:“我就知道姐夫不会不管我的,谢谢姐夫,谢谢姐夫。”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了。”在赵于希冀的注视下,陈老爷哼笑一声,一字一顿。

“你知道那么多的事,我怎么能让你去衙门。”

明明是白天,可室内莫名的阴森。

陈老爷慢吞吞的说,“当年那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想来想去,也只能委屈你了。”

赵于瞪大眼睛。

“……”

院子里的树无风自动,屋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陈老爷木雕似的坐着,直到里面没了声响。

王宇掀开帘子出来,“老爷,都按照你的吩咐处理好了,腿和脚都已经打断,眼和舌头也已……你尽可安心。”

“好,好。”陈老爷这才放心,意味不明地一笑,“小舅子,你也别怪我狠心,若不对你狠,依你那副睚眦必报的性格,将来就是我落的你这般下场。”

他回头吩咐,“划破脸丢到大街上去,可别叫人认出他的身份。”

“是。”王宇神色自如的应下,转身时不寒而栗。

若是有一天他做的事也被知道了……

他不敢再想,匆匆离去。

深夜。

窗外的蟋蟀叫的不停,吵得人心烦意乱。赵于到此时没有归家,赵夫人终于坐不住,唤来小厮吩咐。

“你去找


状态提示:第101章 失踪--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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