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昱这话一说完,景瑚更放下了心来,他和她是一样的,都不想和彼此共度一生。那反而就是关心他喜欢的姑娘是谁了,“是哪家的姑娘,她喜欢你么?”
反正都已经说出口了,许昱也还算大方,“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姑娘家的名声重要。”
景瑚忍不住笑起来,“不错,如今还知道这些事了。”
“她是周家的姑娘,是周老先生的小孙女。我们在书院里见过,她笑我的字写得难看,
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我只知道我喜欢她,并不知道她怎么想。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娶你,我若是娶了你,既是对不起你,也是对不起我自己。”
他说这句话,面上浮现起了歉意。景瑚故意装出没好气的样子来,“你以为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啊,想得美!所以我们更应该联合起来,打消了你母亲还有外祖母的主意,这样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你喜欢那位柯大人,对不对?”许昱忽而冒出这一句话。
景瑚的脸莫名的烧起来,侧过了身去,“我和柯世兄只是朋友,我很感激他保护了我而已。”
许昱又蹿到景瑚面前来,“你怎么跟我也不说实话,你明明就喜欢他!周老先生都知道,他和师母谈天的时候,我偷听到了。”
景瑚就板起脸,“非礼勿听,你是读圣贤书的人,却做这种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来打消他们的念头呢?你的事情做不得准,我的事情也做不得准,那就只剩下反抗了。其实我不想让我娘和祖母伤心的。”
景瑚又何尝是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你早些回燕京去,你人都不在这里,他们就是想押着你我如何,那也没有办法。”
许昱低下了头,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周老先生夫妇最终同意了来许家过年,这几日崔氏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好像许昱已经考中了进士,做了大官似的。景瑚只当作没看见,她和许昱都在避免着和彼此见面,省得长辈看见了,又当成他们是天作之合的证据。
到了除夕夜的时候,柯明叙便侍奉着周老先生夫妇一同来了许家。
几位老人家坐了上首,长辈们围绕在周围,谢池莹夫妇也回来了,便又开了一席。小辈人少,柯明叙便和他们在同一桌用晚膳。
景瑚的祖父曾经也是燕梁的官员,和周老先生也能有话说,除此之外,长辈那一席,便只听见崔氏的奉承声了。
柯明叙虽然坐在景瑚身旁,可是景瑚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她总觉得好像会出什么事似的。
酒过三巡,晚膳大家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崔氏便将许昱唤了过去,叫他给他的恩师还有师母敬酒磕头。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边。许昱从善如流,饮了一杯酒,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要给周老磕头,被他扶住了,“别急,还没过完年呢,等过完了年,再好好给你师母行礼就是了。”
安老夫人笑着儿不用这样客气,师母早已经准备好了压岁钱要给你的。先回去用膳吧,二太太这样客气,我们反而坐立难安了。”
安老夫人这话,其实对崔氏的行为也有些不满。只是崔氏有她自己的打算,“其实今日倒是还有一件事要求老夫人和老先生呢。”
她的话说到一半,安老夫人也不好置之不理,“哦?二太太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崔氏便望了景瑚一眼,景瑚心中的不祥之感愈浓。“您有所不知,昱哥儿的姑姑临走之前,写了信给娘,说是要为昱哥儿和瑚儿定下亲事的。眼见着过完年,瑚儿也就及笄了,此时谈起婚事来,不早不晚,正正好。”
“刚巧周老先生又是昱儿的恩师,在嘉禾游玩,我便想着,请您和周老先生为昱儿做主,做个媒人,早些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崔氏说这话,似乎是和汪老夫人商量过的,她也是一脸的期待。
景瑚沉默着站起来,终于到了她不得不和他们把话说明白的时候了。她不想是这时的,她原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个年。
许昱先嚷了起来,“娘,您说什么呢,我只把瑚儿当作妹妹罢了,对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念。我们是兄妹,怎么能做夫妻呢?”
崔氏冷冷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又道:“这是你祖父祖母给你定下的亲事,这天下亲上加亲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你就不行?”
谢池莹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此时就站到了景瑚身边,握了握她的手,而后上前道:“二叔母这样心急做什么,要谈起亲事,等瑚儿及笄了也不晚。”
“周老先生和安老夫人是来咱们家做客的,他们也不是即刻便要离开嘉禾了,等过完了年,再慢慢商量就是了。”
崔氏知道谢池莹的出身好,和周老先生夫妇也熟稔,随然只是小辈,也并不好对她太不客气,“是我一时喝多了酒,高兴起来,便只想着这些事了。这件事早些定下来,我也早日心安些,莹娘不知道,自从你进了门,我也都日日盼着能有一个像你这样既乖巧,又听话的儿媳妇呢。”
景瑚不想再继续粉饰太平了,一再推迟,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也上前去,同崔氏行了礼,同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行了一礼。”
“大表嫂也不必为我说话了,这件事不必再提了,我不愿意嫁给二表哥,二表哥也不愿意娶我,我们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