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掰下来一层红砖,全部都是豆腐渣工程。
上下层连接处砂灰中的水泥含量微乎其微,抓起一块儿轻轻一捻就成了一团粉末。
旁边的墙垛都非常牢靠,可夹层重地却如此的偷工减料,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陆飞判断,很可能是故意为之。
要是夹层封口,为了方便取东西做成这样情有可原。
可这明明是夹层底部啊!
按理说,夹层底部越是牢固,越能更好的保护物件儿,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难道说,下边还有猫儿腻不成?
陆飞心生疑惑,再次尝试掰第二层红砖。
果然,第二层也是豆腐渣工程,轻轻松松就可以取下来。
接着尝试第三层,同样如此。
不过,当第三层中间的一块儿红砖拿掉,下边却露出一个塑料包裹。
嘿!
果然有猫儿腻!
看到这里,陆飞兴奋至极。
夹层中的金条,启功的字,李可染的牛,全都摆在明面,却把这个塑料包藏得这么深。
就算用大腿想,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比外面的更加贵重。
陆飞快速把边上的红砖拿掉,一个长二十五公分,宽二十公分左右的塑料包裹完全呈现在眼前。
上手拿出来,分量很轻。
把包裹放到床上,陆飞迫不及待马上拆开。
外面的塑料布拿掉,里面是一块儿长方形海绵。
海绵中间镶嵌着一只檀木盒子。
盒子古香古色,包浆厚实,没有任何浮雕图案。
轻轻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儿红布。
再拿掉红布,陆飞眉头紧锁豁然站起,双眸之中绽放出两道精芒。
“这怎么可能?”
红布里面是三枚印章。
左右两边为正方形,高一公分,边长两公分半左右。
中间一枚椭圆形。
高一公分,最长直径将近三公分。
三枚印章的材质为极品田黄石,由三条田黄石链连接在一起。
陆飞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将三枚印章的印面翻过来观看。
左边一枚的印文为“乾隆宸翰”。
右边的印文是“惟精惟一”。
中间椭圆形的印文是“乐天。”
这三枚印章的篆刻方式与玺文布局均有不同。
左边一枚为阳文,布局采用标准格式。
中间一枚也是阳文,“乐天”两字居中,左右饰以螭纹。
右边一枚为阴文,采取回文法排列,整个印面饱满匀称、和谐美观。
大白天的,陆飞打开手电再次仔仔细细的观看了两遍,脑壳嗡嗡作响,整个人顿时不妙不妙的了。
天啊!
这竟然是乾隆三链玺。
这东西失踪几十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几十年间,无数大佬寻找未果。
可它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货运站一把领导手中?
这完全不科学啊!
盖章狂魔乾隆大帝拥有一千八百多枚印玺。
其中除了以阵容庞大而著称的九读《鸳锦云章》九件套外,名气最大的要算以三条田黄石链所连接而成的田黄三链玺了。
据记载,在康熙年间福州寿山挖出一块超大极品田黄石,作为贡品献到了清宫,在库房里静静地躺了近百年。
乾隆做太上皇的时候,机缘巧合,这块石头被呈到了乾清宫。
乾隆爷对其一见倾心,命工匠精心雕琢,于是绝世重宝乾隆三链玺就此诞生。
三链玺的制作采用了链雕的技法。
所谓链雕,也就是用一块石材镂空,雕刻出一整条活动石链,没有任何裂缝黏合的痕迹。
田黄石质超软,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链断石破,因而这件田黄三链玺的工艺难度也就可想而知。
不光是乾隆爷视这件田黄三链玺为至宝,后世几代皇帝全都极为重视。
满清倒台,末代皇帝溥仪抛去一切,唯独把这件三链玺缝在棉衣里面带出紫禁城。
随后这件至宝一直陪伴在溥仪身边。
从静园,到东北,到伪满洲国,从来就没有遗失。
抗战结束,小鬼子投降。
溥仪在奉天准备逃亡,却被沙俄大兵抓了俘虏带了回去。
上世纪五十年代,溥仪被押解回国,但绝世重宝三链玺已经不在了。
据溥仪所述,是在那边贿赂了沙俄高官。
三链玺的遗失,成为神州考古人和考古界的遗憾。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福州再次出土一块大型极品田黄石。
其材质和成色,跟三链玺的材料极为相似。
孔繁龙开了几次会议,最终决定用这块料子复制遗失重宝田黄三链玺。
做了决定,溥仪亲自绘图,再把印有三链玺物件儿找出来仔细比对。
经过将近一年的摸索,终于定下图稿。
随后聘请著名的田黄雕刻大师张航和他的徒弟刘光旭共同操刀,历时三个多月制作完成。
随后,这件克隆至宝一直珍藏在故博,偶尔也会拿出来展示。
不过,赝品就是赝品,即便复制的再完美,那也是神州考古人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疤!
虽然复制成功,但人们依然没有停止寻找真品的脚步。
可惜几十年过去了,始终是音信全无。
俄国那边也从来没有人承认得到三链玺。
如今亲眼所见,见过无数大场面的陆飞,竟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包中拿出印泥印在白纸上。
反复查看比对,好一会儿才最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