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这一分析,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在赵老三的带领下,七辆满载破烂儿的三轮车,顶着正午的阳光向水泉镇驶去。
大家想的挺好,可真要是做起来可遭了罪了。
电动三轮车动力有限,装载几百斤的破烂儿,速度比自行车还要慢了好多。
更要命的是,途中还有一个大坡,七个人中,有五辆三轮车都上不去。
其中大成子的三轮装的最多。
中途没了动力,车子倒着溜下来。
要不是小东用车子别住,大成子非得翻进苞米地不可。
大家齐动手,一个一个往坡上推。
到了上边,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光是重载来到水泉镇,就用了四十多分钟。
到了镇上找了一家最大的收购部进去,结果一问价钱,一斤废铁比胖子那里便宜了五分钱。
不光是废铁,所有废品几乎都要便宜五分。
一斤五分,一百斤就是五块。
五六百斤的货物就少赚三十多。
这么老远遭着罪来到这里还要亏钱,大家马上闹起了情绪。
赵老三好一番安抚,这才让大家平静下来。
这里的价格大家接受不了,那就去别家看看。
水泉镇比北山镇大得多,废品收购部就有十几家。
一连转了六家,总算找到一家价格公道的。
价格虽然公道,但这家的服务态度极其恶劣。
“俺们这儿人手不够,自己卸车分类。”
“分清楚,排队过来过称哈!”
“嗳嗳,把你水瓶里面剩下的饮料倒干净。”
“没倒干净的俺们不收。”
“还有你,这几块儿纸盒不干,扣五斤分量哈!”
“五斤?”
“大哥你太黑了吧!”
“俺这纸盒就是有点儿潮,在别家都没问题啊?”
“别家是别家,在俺们这不行。”
“卖就扣五斤,不卖就拉倒。”
“得!”
“扣五斤就扣五斤,你麻溜的吧!”
“啥就我麻溜的?”
“刚才俺说了,俺这人手不够。”
“你们自己搬上来,过完称给我搬到大堆那边摆放整齐。”
“乱扔乱放的扣钱。”
“噗.......”
卖了几车废品,又在这耽误了一个多小时。
不但要充当小工受累,还要饱受心灵摧残。
等离开收购部,小东四人一肚子怨气终于爆发了。
“守着家门口不卖,跑这么老远受气。”
“你说咱们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咱们卖货,人家大雷子给钱。”
“人家是啥人品跟咱们有个毛线关系?”
“俺不管你们,下趟俺是绝对不来了。”
“这不是遭罪吗?”小东抱怨道。
“小东,话不是这么说。”
“咱们要做长远的打算。”
“只要兄弟们坚持住,大雷子他们一定会求咱们回去的。”
“只要他们主动相求,今后就绝对不敢坑咱们。”
“大家听俺的准没错。”赵老三说道。
“三哥,不是兄弟不听你安排,实在太遭罪了。”
“这一趟出来两个多小时,至少耽误一趟活啊!”
“仔细算起来,俺们亏大了。”小东说道。
“亏也是暂时的,只要大家坚持住,以后都是好日子。”
“大家给俺一个面子,就坚持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每天中午俺请大家吃饺子。”
“过了一个礼拜大雷子要是没有表态,你们大家随便行不行?”
“这......”
“好吧!”
“就听三哥的。”
就在水泉镇,赵老三请大家吃了饺子。
十斤饺子十四瓶啤酒,花了赵老三一百七十块。
结账的时候,赵老三心都在滴血。
别人遭点罪好歹混顿饺子,自己干瞪眼儿赔钱。
可事情将到这个地步,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
以前这帮兄弟都听自己的。
可要是就这么跟大雷子妥协,今后必然威信扫地。
所以即便是赔钱,赵老三也要咬着牙**。
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回去的路上,赵老三始终郁闷。
回到了供销社家属院儿,赵老三却突然兴奋起来。
因为他发现,王大雷和陆飞竟然骑着三轮车过来收破烂儿。
“嗳嗳,这不是咱们王大老板吗?”
“您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怎么还来这里?”
“不会是为了体验生活吧!”
“咋地?”
“俺来收破烂儿不中吗?”胖子瞪着眼睛喊道。
“中!”
“当然没问题啊!”
“俺就是觉得有点儿新鲜。”
“收购部老板亲自出来收破烂儿,俺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也难怪,守着摊子也没有生意,还不如出来赚点散碎银两呢对不对?”
面对赵老三的阴阳怪气儿,胖子不但不恼,反倒笑了起来。
“赵老三,你把你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这个世界,没有谁都照样过。”
“你去俺铺子看看,俺的大门都要挤碎了。”
“咱们北山镇不光是你赵老三收破烂。”
“没有你这个臭鸡子儿,老子生意照样火爆。”
胖子这话还真不是忽悠他。
镇子上骑电动三轮专职收破烂儿的,的确就是那么十几个。
但蹬三轮,蹬倒骑驴打游击的大有人在。
还有个人以及门店积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