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蝶这么说并非危言耸听,江城伢从小到大是被拥有一颗飞机心的公交车颠大的,吵个架骂个人算什么难事!

北方人吵架吵不过三句就动手了,主要是吵架吸进不少冷空气,肚子里会结冰,打架干脆利落又健身还暖和。

上海人一天到晚“侬肛不肛道理?”,谁见过吵架还要“港道理”的?

屠龙宝刀,号令天下,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北拳南嘴都不敌咱江城的铁嘴,一口汉骂能骂得死人回光返照,活人棺材里躺倒!

淳朴女宋梅战战兢兢对帮她出头女生的劝和:“崔庆玉,算了,别吵了,一个寝室的,我让一下没关系啦~”

苦主不愿意闹,自己再闹就显得多事了。

崔庆玉不满的嘟囔道:“马善被人骑,你人善活该被人欺!”

白梦蝶道:“我可不想背负一个欺负善人的名声。”

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咱们寝室的八个人全都在吧。”

在得到了室友们的肯定回答之后,白梦蝶道:“那我们现在就来分析是谁把我的东西从我选好的床上拿到另一张床的。”

宋梅急了,怯怯地对白梦蝶道:“这位同学,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大家现在都是一个寝室的室友了,要以和为贵。

又不是多大的事,我已经把那张床让给你了,再抓住不放就没意思了~”

大眼美女把眼睛一瞪:“你说没意思就没意思?那人家凭啥要背一个欺负你的恶名声?”

白梦蝶道:“想要这事过去也不难,让崔庆玉给我赔礼认错就行了。”

崔庆玉马上炸毛:“你本来就是欺负人,我凭什么向你认错!”

白梦蝶微笑着看向宋梅:“听见没?人家认定我欺负你了,所以这件事必须得调查清楚。”

宋梅诚恳道:“你管人家怎么说,反正我心里有数,你没欺负我。”

白梦蝶意味深长道:“你当然心里有数。”

然后问另七个室友:“你们谁动过我的东西?”

所有人都摇头。

其中一个室友道:“我们又不占你的床,干嘛动你的东西?”

白梦蝶意认同的点点头:“就是,谁受益这事就是谁干的。”

宋梅无言以对,她又不能说是有人故意的,就是想挖坑让她跳。

这样说不仅会得罪人,关键是也没人会相信。

大家初来乍到,无冤无仇的,谁会陷害谁?

崔庆玉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严厉的瞪着宋梅:“东西是你拿的对不对?我们进来时寝室里就你一个。

你有作案时间,又有作案动机,你却装委屈骗得我们的同情,让我误会你被人欺负了,你可真恶心!”

宋梅嗫嚅着道:“你听我解释……”

“听个屁!你满嘴谎言,又会演戏,你的话能听?”崔庆玉一脸的不屑。

宋梅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好像崔庆玉欺负了她似的。

崔庆玉恶心反感的翻白眼:“动不动就流猫尿,真会装可怜!”

白梦蝶微微一笑,大家今天初次见面,崔庆玉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偏听偏信为宋梅出头,可见情商实在是太低,比她还低。

她情商低,却懂得藏拙,轻易不插手别人之间的矛盾。

崔庆玉非要横插一杠子,却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梦蝶把自己的东西往她之前看中的那张床上放,好几个室女帮她一起归置东西和铺床,唯有宋梅和崔庆玉没动。

崔庆玉一看就是家庭条件不错的大都市女孩,娇生惯养惯了,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指望她帮别人,那还不如指望华国足球冲出亚州。

宋梅不来帮忙,是因为她敏感的察觉到白梦蝶和那几个室友有些排斥她,因此不想热脸贴她们的冷屁股。

白梦蝶也没多少东西。

9月的江城天气还很热,她只带了开水瓶,洗脸,洗脚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席子薄毯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即便没有人帮忙,她也能够很快的铺好床、收拾好东西,所以根本不在乎宋梅和崔庆玉不帮忙。

白梦蝶友善的冲着那几个帮忙的室友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白梦蝶,来自炼丹炉,你们呢。”

大眼美女听到“炼丹炉”三个字,会心的笑了一下,清脆道:“我叫宫雪琴,东北人。”

白梦蝶往床上铺棉絮:“你的姓好特别啊。”

“特别?”宫雪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这姓在我们那里很普遍的。”

白梦蝶前世在网上好像看过古代周朝安排人口时,把宫姓分配到的东北,所以那里宫姓比较常见。

但是网上的信息鱼龙混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个广普口音的女孩好奇的问白梦蝶:“你为什么说你来自炼丹炉呀。”

白梦蝶笑着道:“咱们江城热呗。”

那个广普女生顿悟的笑了:“炼丹炉三个字可真形象!不过你们这里再热热不过我们广东。”

说这话时她一脸的骄傲。

白梦蝶心想,这有什么可骄傲的,难道忘了天热时被热得生无可恋的心情了吗?

另几个室友分别叫王玥、高秀萍、徐娜娜、万家红。

除了徐娜娜,其他人都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当高秀萍说她是南昌人,顺便调侃的说了一句:“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九个湖北佬,不如一个江西表。”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白梦蝶也没往心里去,一个段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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