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易羽眼神微动,目光中带着丝复杂。
许久后,易羽还是坚定且虚缓道:“您就当……帮我一个忙,毕竟这件事,对您百利而无一害,我更没有理由对您有敌意。”
这句话说着的时候,易羽用的词是“您”,算是相当尊敬了。
两个人年纪没差多少,罗夏自然是受不起这大敬语,顿时皱了皱眉:“别这样,我不是不帮你,就是……你知道的,r组织的权利这么至高无上,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父亲的心血,你为什么要给别人呢?”
局面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罗夏有些不知所措,易羽的态度似乎也逐渐深沉起来。
“losure……”易羽默默地叫了声这个名字,眼神像水一样澄澈地看着罗夏,“您知道我的母亲么?”
“她不是贵族豪门,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比我父亲逝世得要早两年。”易羽说这话的时候,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在思念故人,“我母亲从小教育我,人不能把权利看得太重,更不能像我父亲一样贪婪。”
人不能把权利看的太重。
这句话在此时说出来,让在场所有人不免都沉默了。
罗夏和敖墨在r组织时间都长,易云中是个什么人谁都清楚,掠夺金钱,争抢地位,不择手段。
所以当他们知道易云中给易羽铺垫的大好前程后,头脑里的想法完全就是易羽会成为易云中培育出来的第二个自己。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小男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干净得像张白纸。
易羽见罗夏安静地思考着什么,便抿了抿唇继续道:“losure首长,你什么都明白,r组织磅礴的背后是污浊的,就算是出于善心,我也不希望它的未来还像我父亲在位时一样。”
易云中的r组织,为了竖立威严,当时不分黑白地滥杀了不少无辜,私底下串勾了多少地下组织没有人数得尽。
让国际黑手全都闻风丧胆不敢造次的背后,无非是更残忍决绝的杀戮。
“但是……”罗夏揉了揉眉心,有些矛盾:“你为什么非要交给我呢?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以帮你,但你没有必要全身脱离,那些财富可都是留给你的。”
见罗夏如此,易羽很果断地就拒绝了:“不。”
“就算您今天没有找我,我还是会找您的。”
易羽说着,慢慢低下了头,本来颜色就浅的瞳孔,这样一来更迷离了:“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所以我想……把我的责任尽到位。”
“算是……为我父亲弥补一点罪过。”
……
两个小时后,罗夏站在分部大厦的窗口,看着窗外离去的小男孩,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敖墨走过来,拿着刚签完的那份协议:“这就算永久生效了,你觉得放哪里合适,用存到伦敦总部吗?用的话我正好下周……”
敖墨话还没说完,罗夏就突然打断了他:“敖墨。”
闻言,敖墨顿时一愣:“嗯?”
罗夏视线内的小男孩已经消失在尽头,她的目光开始逐渐深邃起来。
半晌,罗夏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起来极其淡然,实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有事瞒我。”
说着,罗夏转过身来,双眸狠狠盯上了敖墨的双眼。
这一刻,敖墨拿着合同的手慢慢放下,表情也开始褪色。
“我问你。”罗夏往前走了一步,离敖墨的距离只有一米,“易羽在慕家的时候,真的是慕荩九的眼中钉吗?”
突然扯到这么久之前的事,敖墨不免咽了口口水:“当然,易羽是易云中的儿子,慕国城当时为了跟r组织关系近上一步,简直把易羽当亲儿子用,慕家那些最大的企业都给了他很多股权,不只是慕荩九,他是慕家所有人的眼中钉。”
听到这,罗夏“呵”了下,没继续看敖墨,“你觉得……慕国城如果不知道易羽手里继承的管理权,真的会对他好吗?”
说着,罗夏从桌子上抽了张纸,若无事事地单手擦着窗户,“我刚才突然品出了很多事情,易云中在俄南爆炸案之前可就把易羽放在慕家养了,想借此收拢慕家的势力。”
“这一点我觉得……没人会看不出来,所以在此之前,我觉得慕国城并不会对他多好。”罗夏微顿,“但转折点可能就是那场爆炸案,我记得当时易羽也在,但是……他被慕荩九救了,对吧?”
敖墨不知道罗夏想说什么,只能应着“嗯”。
“我想不明白……”罗夏眯了眯眼,歪头从另一个角度看窗户是否干净,“易羽身上还没有那些权利缠身的时候,慕荩九都能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救他,为什么易云中死了之后,他还会把易羽视为敌对?”
“我记得很清楚,你们第一次找我,慕荩九就让我帮他查易羽的情况,因为易羽又是失踪又是假失忆在慕家情况很不稳定。”
“他只让我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从来没提过一点r组织的问题,你自己想想,想得通吗?”罗夏凝视着敖墨,有种审判的感觉。
敖墨咽了口口水,神色也很凝重,“你为什么觉得当年慕荩九会知道这些,你堂堂黑客帝国首长,掌握情报无数,不也是最近才知道r组织内幕的么?”
“我提醒你一点,我在离开r组织之前完全不认识慕荩九,当年给我提供慕荩九资料一步一步指示我的是易羽,俄南爆炸案的始作俑者跟慕荩九脱不了干系,易云中就这么死在爆炸案里,易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