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不知何时起了大风,呼啸着,打得门板晃动,烈烈寒风,刺骨生疼。

站在门边的秦文竹脸色沉沉的,蓦然又笑了,轻声道:“听闻,近来京都之中有一群异族人在流窜着,因着没发生什么大事,官府也不曾知晓,只是那些人同三教九流的人混迹在一起,怕是窃取了不少的消息。”

李慕歌敛眸,若有所思。

秦文竹继续道:“听闻契丹使者已经回了,孰料到,前几日我倒是见着几个面善的。”

秦文竹大概特地查过,对事情似乎很清楚,再加上沈忱一事,她说到那几个契丹人的时候,原本还维持着温和的面容已经染上了几分薄冰。

她轻声道:“李姑娘,那些人,应该是同京中的哪位大人物有联系,如今我秦家被人盯上,我更是不好有什么大动作,我且将这消息告诉你,你和殿下多多小心,只劳烦你,若是查到凶手,烦请给我留下一条命。”

话至此而停,她唇齿之间,只余下比寒风还冷冽割人的杀气。

李慕歌捏着盒子点头:“那是自然的。”

“那我就在此多谢李姑娘了。”秦文竹吐出一口热气,化作一阵薄雾遮掩了面容,只依稀能够觉得有些哀愁。

李慕歌恍惚中似听到了一声叹息,不过还不等她听清,薄雾就散去,秦文竹道:“今日前来,实在是多有叨扰,我看李姑娘也忙,便不打扰李姑娘做事了。”

“秦姑娘慢走。”李慕歌拱拱手。

顶着忽而起的凛冽寒风,秦文竹走得缓慢,背影许久才消失在仵作行。

李慕歌抱着手臂倚在门槛上看得入神,良久才蓦然清醒,低声喃喃:“这件事,看来大发了啊。”

本以为那人许久不曾有什么大动作,现在想想,这背后,怕是再酝酿着什么呢。

李慕歌想了想,去换了一身衣服,裹着大氅出了仵作行。

鹤楼。

鹤,多是仙人坐骑也,一座茶楼取名为鹤,多半也是清高的,孤傲的,鹤楼自然亦是如此,这地方,只欢迎文人墨客。

年味儿渐浓,这地方不减冷清,反而是兴起了一股子新春对联的风。

李慕歌有所耳闻,正从下面走过,就听着上面传来一阵叫好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便见着个黑红的东西砸了下来。

“小心!”

上面有人紧张大喊,李慕歌脚步一转,伸手接住。

呼哧一声,那东西散开,红纸拉长,摊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李慕歌斜睨了一眼,启唇读着:“晴绿乍添垂柳色……”原来写的对联啊?

她扬眉,伸手将对联裹好,楼上便匆忙跑下来一群书生,其中有个面红耳赤的走到她面前,诺诺道:“小,小生有礼了,多谢姑娘捡着我的东西,差点儿砸到姑娘,多,多有得罪。”

那人目光闪烁,就是不敢去看李慕歌的正脸

“无碍。”李慕歌淡淡道,将对联递给他。

那人手脚无措的接过,连连道谢,李慕歌正欲转身离开,又被他叫住:“姑,姑娘留步。”

李慕歌顿了顿,抬眸:“有事?”

那一眼清冷如寒冬初雪,便是冷,也让人惧怕不起来,书生红着耳根道:“小生,小生不才,为了了表歉意,便替姑娘写对对子吧。”

几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结结巴巴,逗得后面的人又是一片哄笑。

有几个胆子大的忍不住起哄:“姑娘,这小子手抖,该罚,您就接受吧。”

“就是,姑娘,您别客气,别说一副了,就是十副,百副,也是他该。”

李慕歌微微蹙眉,拒绝道:“不必了。”

说完这句话,人群忽而散开了许多,似乎正好留下一个通道,有人在她身后喊了一句:“李大人?”

李慕歌顿了顿,回头一看,诧异的打了个招呼:“柳大人?”

去年的状元郎,如今的正五品官员,通政司参议。

她也不过算是认识,略微打了个招呼之后,并没有聊下去的**,颔首让了路。

柳行舟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好奇问道:“李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指了指那一群书生:“可否需要帮忙的?”

李慕歌摇头道:“不过是这位公子刚才的对联掉下来,正好被我捡到了罢了。”

少女精致的脸被黑色的毛绒簇拥着,显得更为白皙,小巧,红艳的嘴唇就像是一颗小巧的樱桃,书生见她提到自己,连忙上前解释:“方才是我不对,还请姑娘见谅。”

书生眼神四顾,嘴唇动了动,本想问李慕歌的名讳,又怕唐突了,急得满头大汗。

彼时后面有个穿着青色大氅的青年人推开人群走了出来,目光死死的盯着柳行舟:“你是,去年的状元郎柳行舟?”

柳行舟望去,疑惑道:“你是?”

青年形如枯槁,十分瘦弱,仿佛在冷风中一吹就会折断似的。

他红着眼咳嗽了几声,道:“不才,青玉居士正是在下。”

“青玉居士?原来就是他?”

“今年乡试的第一名就是他吧?”

柳行舟眼中闪过一抹了然,颔首道:“不知居士有何事?”

“听闻去年的状元郎在科举中有作弊,可是为何,您又当了监考官?”青玉居士眼中闪过一抹不齿,“还有你那些诗句,分明,分明就是抄袭,竟是还出了书,你作为文人,实在是太给我们丢脸了。”

说道高昂之处,青玉居士愤懑的一甩袖子,就差没有指着柳


状态提示:第一百四十八章 比试--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