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辛科娃将军很欣赏马里金娜此时的表情,这位年幼的少女已经明白了,等待她只有两条路,生存或者死亡,人们往往会在背水一战时激发所有斗志与潜力——当然,人与人的差距与人与狗的差距还要大,大部分人即使激发所有斗志和潜力之后,依然会死于背水一战,这证明他们的潜力不值一提,国家只需要那些能活下来的人、有价值的人,马里金娜需要证明她是这样的人。

帕辛科娃将军站起来,将位置让于两位穿白大褂的军官,但她没有走,而是立于摄像机的后面,旁观这场测试。

马里金娜像是一只拼命想活下来的小兽,牙咬着、嘴抿着、拳头攥着,眼睛不眨地盯着两位军官。

摄像机与帕辛科娃将军的存在给她平添压力,尽管摄像机可以做成隐藏式的,尽管帕辛科娃将军可以暂时退到室外,尽管两位军官可以向马里金娜露出一丝笑容,但她们无意改变,也无意这么做,如果测试对象连这种压力都抗不住,那就证明难当重任。

一位军官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硬币,只是一枚很普通、很常见的硬币。

“我抛硬币,你猜正反,头像为正,花面为反。”军官将硬币的两面展示给马里金娜,简单说了这一句,拇指立刻将硬币弹到空中。

硬币划出一道几乎直上直下的抛物线,围绕着中轴线快速自转,最后准确地落回军官手心里,落回的一瞬间,军官就已经合上手掌——光是看这位军官抛硬币和接硬币的娴熟程度,就知道她想必抛了无数次硬币,给不计其数的人做过这样的测试。

马里金娜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她们,这是测试?

“快猜,10秒内必须给出答案。”军官催促道,“超时的话,这次就直接判你错误。”

“呃……正……不,反……还是正吧。”马里金娜嘴唇颤抖着说道。

“时间到。”军官张开手心,硬币花面在上,是反的。

另一名军官的面前桌子上摆着两个计数器,一个为红色,一个为绿色,她在红色计数器上按了一下,红色计数器的数字由0变成1。

马里金娜的脸色一下子变灰了,就像是从万丈深渊坠落一样,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以为只猜这么一次,但军官马上又再次抛起硬币,“第二次测试。”

硬币再次准确地落回军官掌心。

马里金娜这才知道不止一次机会,她喘了几口气,说道:“反……”

军官张开手心,是正。

红色计数器的数字由1变成2。

紧接着,硬币被第三次抛起。

……

一连10次,马里金娜很争气地一连10次全部猜错。

红色计数器=10

绿色计数器=0

她简直无地自容,紧张、羞愧得恨不得捶打自己的脑袋,她认为两位军官和将军一定会很失望,鼓起勇气偷瞄将军一眼,却发现无论是军官还是将军的表情都是一成不变,仿佛一连10次猜错只是小意思,而就在她偷瞄的时候,硬币已经第11次被抛起。

“能不能问一下……一共要猜多少次?”她忐忑地问道。

“标准程序是1万次起,如果你的正确率或者错误率在1万次之前就达到一定的程度,就提前结束了……第11次回答超时。”

一位军官回答,而另一位军官则将红色计数器的数字+1。

马里金娜瞠目结舌,甚至暂时忘了紧张。

1万次起?

猜硬币1万次?

这是一个只有“正”或“反”,只有“对”与“错”的简单游戏,如果排除负责抛硬币者偷偷做手脚的可能性,那么猜硬币就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最公平、最有效的猜谜游戏之一,世界上恐怕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在一生之中至少玩过一次猜硬币的游戏,但大概没有几个人在一生之中玩过1万次这个游戏。

理论上说,这个游戏只要玩得次数够多,正确率或者错误率应该是无限接近于50的,但多少次算“够多”呢?1万次够不够?

在她的惊愕中,硬币被第12次抛起。

……

就这样猜了几十次,马里金娜对少错多。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完全是在瞎猜,但这难道不正常吗?让谁来玩猜硬币的游戏,还不都是瞎猜?

也许有人的动态视力超级出色,出色到能看清硬币在空中的旋转,不过硬币在落回手心里的之前一瞬间,会被军官的手指短暂遮挡一下,即使有人能看清硬币,想猜对的话,还要估算出这最后一瞬间会旋转几圈——但这样又如何呢?这是一系列测试中的第一项啊,从第二项开始,是即使有超级动态视力也只能干瞪眼的测试。

要说这几十次里有什么变化,可能也就只有马里金娜的心情稍稍不那么紧张了,她开始尝试动脑筋了。

她试图瞪大眼睛看清硬币的旋转,试图看看两位军官有没有什么小动作的暗示,她觉得这个猜谜也许不是真的让她傻傻的一直猜。

帕辛科娃将军和两位军官都看出了她的想法和心理变化,毕竟这是所有接受测试者的必经之路,谁也不例外,经过一开始的瞎猜之后,就会企图寻找诀窍或者后门……但这是徒劳的,因为这个游戏就是让受试者纯粹地猜谜,没有任何盘外招数,这个纯白色的隔间里除了一桌两椅、摄像机和两台计数器之外别无他物,就是为了防止受试者瞎想。

又过了几十次,马里金娜的表情再次转为绝望,她


状态提示:第697章 50--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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