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然便道:“你看,秀敏将来可是要嫁给武华王爷的,她这性子委实烈了些,如今在家里有咱们体谅着也没什么,可等到了王府……那就不好说了。”

夏擎生一想,心里也十分担忧,有些不确定道:“可先前不是还说老王妃甚是喜欢她么?”

“哎,老王妃才与她认识不过短短一日,对她的性子自然是不甚了解,可若是嫁过去了,那可是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陶玉然缓缓道:“若是到时候对秀敏生了嫌隙,秀敏的日子不好过不说,咱们定国侯府说不得也会被牵连!”

夏擎生心里一讪,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陶玉然细声道:“妾身也没什么主意,只是盼望秀敏能明白老夫人的苦心,抄写完经书后能静一静性子。”

夏擎生微微沉吟,片刻后点头:“不错,那就依母亲的主意。多找些经书给秀敏,让她就在院子里仔细抄经书,索性她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

如此,夏秀敏便开始了她被变相软禁的日子。

“姐,先停下来歇一会儿吧,你都抄了一日的经书了。”雀儿将手中的汤盅放下,有些心疼地绕到夏秀敏身后,给她捏着肩膀。

夏秀敏顺势放下手中的毛笔,转了转有些酸软的脖子,发现垂着头这么长时间肩膀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雀儿见她身子僵硬,心里心疼地紧,嗔怪道:“姐怎么这么听话,老夫人叫你抄写经书你便老老实实地抄写,也不停一停,瞧把你给累的。”

“哎,形势比人强,不过是经书罢了,抄起来倒也有趣。”夏秀敏从一边的医药箱里掏出一瓶软膏,递给雀儿:“来,将这药膏涂在手上,再来给我捏肩膀,一会儿我便不难受了。”

雀儿赶忙接了过来,细细地将药涂在掌心,力道适中地给夏秀敏柔捏着肩膀。

夏秀敏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又拿过一旁的医书看了两眼,却被雀儿一把抽走:“这书明日再看,它又不会长腿跑了,姐你还是先休息吧!”

夏秀敏摇摇头:“睡不着,心里不舒坦。”

“怎么了?”雀儿眨眨眼,停下手中动作:“还是因为老夫人不让你参加家宴不舒服?”

“是啊!”夏秀敏长叹一声:“被软禁了我不高兴啊!”顿了顿,她扭过头来,问道:“我今日叫你送去的东西,可是送去了?”

雀儿眨眨眼,点头道:“是送去了,可老夫人只当没瞧见,什么话也没说呢。”

夏秀敏敛眉不语,雀儿声道:“今日二姐也在老夫人那儿,她虽然说了几句劝哄的话,可老夫人听完后就更生气了。”

夏秀敏闻言冷笑:“她哪里是在说劝哄的话,她分明是在背后捅刀子!”

雀儿跟着夏秀敏这么些日子,也长了些心眼,自然是不忿道:“二姐太会说话了,每次都装的跟自己有委屈似的,仿佛我们给了她多大的欺负!可明明姐都不去找她的,都是她自己贴上来找不痛快!”

“能装也是本事,我自然是做不到她那样子的。”夏秀敏往后仰了仰头,疲惫道:“明日再试试吧。倒是挑个夏瑾乐不在的时候,再说些讨巧的话,若是她再不乐意搭理我,我也没必要再费这个劲了!”

雀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姐,其实我也不能理解老夫人呢。你说,她怎么能一会儿喜欢你,一会儿又喜欢二姐呢?就好像拿不准主意似的,瞧不出姐的真心,偏要偏听偏信别人编的鬼话!”

“呵,她哪里是偏听偏信,她是本就对我没有多大的感情!”夏秀敏冷笑一声:“这种人最是自私,你顺着她她便喜欢你,你不哄着她她随时就能将你抛弃!这种所谓的亲情……真是不要也罢!”

夏秀敏闭了闭眼,想起前一世自己与父亲虽交流甚少,可他对自己的宠爱却是实打实的。相较起来,这一世的所谓家人,简直让她觉得是一场笑话!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对害了她父亲的人恨之入骨!

见夏秀敏紧闭着眼睛,雀儿以为她是困了,便心翼翼地抽走了她手边的书,两只手轻柔地帮她揉着额头。

在夏秀敏黯然合眼之时,远在王府的裴寒也收到了暗卫的汇报,他正左手执黑子,右手拿白子,自己在与自己下棋。

听了暗卫的回报,他剑眉微挑,有些好笑道:“她居然又被软禁了?”

暗卫面无表情地应道:“是,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每日抄着经书,这已经是第三日了。”

裴寒执起面前的黑子,缓缓落下,笑道:“她倒是胆子大,公开地与老夫人叫板,不罚她还罚谁?”

暗卫默默无语。

裴寒也不在意,继而道:“不过她那个庶弟究竟是因为何事才会如此惧怕她?我瞧着她虽然胆子大了些,但并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

暗卫每日都在暗中守护夏秀敏,对这事儿隐约猜到一二,便将那日夏盛轩亲眼见夏秀敏制住野猫的那一幕简单地说了,裴寒听后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片刻后又露出几许狐疑,道:“只是短短数日,她的医术便进展如此么?她这些日子当真只是在读陈公给她的那几本书?”

“除了读书便是配药,她买通了采买的下人,每日都会购进一批草药。属下曾去查询过,都是一些平常的草药,瞧不出有什么作用。”暗卫简单说道。

裴寒的眸光越发深邃。正因为是平常的草药,所以才会有很多种可能。

他曾经还专门找人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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