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玉慕兮死赖着不走,非要跟桑溪一块休息,被桑溪无情的拒绝了。虽然被桑溪提着后颈热扔出了屋,但是玉慕兮也没走,干脆蜷缩在门口睡了一夜。
当早上打开门那一瞬间看到地上白绒绒的一团时,桑溪也是一愣。玉慕兮见桑溪出来十分高兴,向前一跃跳入桑溪怀里,还十分可恶的拱了拱。桑溪愣愣的竟然也接住了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想把他扔下来,可是终归没有。
温玉珏这一夜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醒来后只觉心力交瘁,伸手抚上丹田位置,还觉得隐隐作痛。
那日亭芪击碎自己银丹时脸上决绝的表情,还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恨乐亭芪吗?大抵是不恨的,星辰高坡上相伴两年,两人亦师亦友。若不是他的悉心指导,自己也不可能十七岁就结了丹。温玉珏只是有些自嘲,以为两年相伴,对亭芪而言自己终归有些不同的吧,结果……他毕竟是碧阁城的执律长老啊,总归是要为了碧阁城的弟子讨要个公道。
最初回到芙蕖山庄的那一年,温玉珏每天都是从噩梦中惊醒,银丹被毁的事只有大师兄温闲庭知道,连师父也没敢告诉。那一年温玉珏过得很是煎熬,多年的修为一朝化为乌有,甚至以后都不能再结丹了,从天才变成废物的心境,无人能懂。为了不被其他人知晓,每天夜里温玉珏都是整宿的不睡,一个人躲起来练功。6年来,多次一个人出入险境猎妖,因为人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往往会爆发巨大的潜力,数次死里逃生,温玉珏才修炼到了去星辰高坡前的实力。温玉珏很清楚,不这样做自己很难再进一步,如今自己的修为又停滞不前了。
“看来,待这次春猎过后,再去一次那里,应该就可以结丹了。”温玉珏低声道。
“师兄,你起了吗?”温季隔着门问道。
温玉珏回过神来,道:“我起了。有什么事吗温季?”
“玉城主说请大家去前厅议事,好像是捉到了一只黑猫。”
“什么?!”温玉珏心中道,莫非是昨夜那只?“哦!好!我马上就去过去。”利索的穿衣洗漱后,温玉珏火速向前厅赶去,途中路过走廊时,却听得两婢女小声讨论。
“最近怎么没见香玲啊。”
“哎,你还不知道啊。她都两天没下床了。”
“啊?怎么了她?”
“还不是因为咱城主府最近来的那群修仙者。”
“啊?”声音微微拔高,接着又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温玉珏鬼使神差的脚步一停,敛了气息听了下去。
“好像是因为香玲说错了话。她在城主请来的钟山仙家面前胡言乱语,后来就被城主罚了。被打了五十下嘴,我都不忍心看了。”
“啊!这么严重。香玲到底说了什么呀。”
“……她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她、听她说什么……瑶?还有……”
“要你们干活你们就躲在这里窃窃私语!这个月的工钱还想不想要了?”老管家突然高声训斥,吓得两个小婢女低着头跑远了。
温玉珏略可惜的摇了摇头走了。毕竟是城主府,规矩还是极其严格的,看来那个婢女说错了什么话,那到底是说了什么呢?“听她们话中的意思,应该是在他们芙蕖山庄来之前发生的事,那就是桑大哥还有桑溪姑娘知道的事了。”
进了大厅温玉珏就就察觉厅内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咦!这就是那只黑猫!”
阿奇趴在笼子里,闻言掀了掀眼皮子,鼻孔里发出一声“哼。”
“……”这只黑猫竟然又鄙视自己,温玉珏嘴角一抽,走至温如镜身边坐下,看着对面玉慕兮身旁的笼子,玩味的打量起来。
“师妹,到底是怎么回事?”桑颜端坐着,双手撑在膝盖上,沉声问道。
“如何捉住的不需问,关于十里店的事,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即可。”桑溪道。
桑颜知道桑溪一向是这样的性格,于是直接问道:“你为何杀害十里店的村民?”
阿奇动也不动,十分不配合。我比谁都有钱
大家都是一惊,看来是这药味是关键。先前在义庄,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一是因为重点放在了九尾白狐身上,发现尸体是突发情况,没有仔细观察;二是因为尸体的腐臭味掩盖了那种味道,这才使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必须得找天人宗问一下才行。”温如静道:“只是我们不能贸然前往天人宗,此事应当回禀师门,得师门允准再前往天人宗比较合适。”
温玉珏也十分赞同,如果他们贸然上门,便如同兴师问罪一般。
“如此我便立刻传信回去。”温如静又看向桑颜,“桑兄也要回禀师门吧。”
“此事我便可自己做主,前往天人宗。”桑颜是门派的大师兄,这种事情自然可以做主。而且钟山一向不与世家门派来往,没有交情,写信回师门也是多此一举。
“十里店也属于徐水城管辖范围内,如有需要玉某的地方,各位仙家尽管提出来。”玉沛武道。
“哦,自然,接下来可能有麻烦玉城主的地方了,桑颜在此谢过玉城主。”
“诶,”玉佩武摆了摆手,“是我应该谢谢钟山,若不是桑姑娘肯以身犯险用那召魂秘术唤回了慕兮的魂魄,我便无颜见我父母了。”玉沛武后来听闻玉慕兮说是桑溪用了伤及元气的秘法才救了他,心中自然是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