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大明辅君>第十四章 万历遗诏(下)

皇帝的话说的有些有气无力,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没明白,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王安反应快,忙著人取了圣旨与笔墨,首辅大人在自然也劳烦不到别人,方从哲接了笔墨准备伏案拟旨。

万历皇帝已经几十年没下过旨了,方从哲心里有些忐忑,不知皇帝此次是什么意思,若是普通的旨意何须召六部和太子同来。

见已准备完毕,万历皇帝开口道,“朕以冲龄缵承大统,君临海内四十八载于兹。”

方从哲越写越觉得不对,写到“四十八载于兹”时,连忙放下笔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臣等万死,皇上春秋鼎盛。”

这时其他人等也反应过来,呼啦啦跪倒一片,皇帝这要拟的是遗诏啊,虽说皇帝身体有些差,但暂无垂危之相,大明开国以来还没有皇帝提前拟遗诏的先例,何况是情绪无常的万历皇帝呢,谁知是否又在给众人下什么套。

“怎么?你们与朕争了几十年,为的不就是这道旨意里的一句话吗?”

“臣等惶恐!”

“都起来,你接着写。”皇帝抬手指了指方从哲。

方从哲只得听命起身坐下接着拟旨,但其他人却仍跪地不敢起身,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朕以冲龄缵承大统,君临海内四十八载于兹,享国最长,夫复何憾?念朕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无负先帝付托,比缘多病静摄有年,郊庙弗躬,朝讲希御,封章多滞,寮采半空,加以矿税烦兴,征调四出,民生日蹙,边衅渐开,夙夜思维,不胜追悔,方图改辙,嘉与天下维新,而遘疾弥留,殆不可起,盖愆补过,若夫死生尝理,人所不免,惟在继统得人,宗社生民有赖,全归顺受,朕何憾焉。”老皇帝沉思了片刻略作休息。

跪着的众人知道,最重要的时刻来了。

皇帝接着道,“皇太子常洛仁孝天植,宜上遵祖训,下顺群情,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勉修令德,亲贤纳规,讲学勤政,宽恤民生,严修边备,勿遇毁伤。赖天地宗庙之佑,子孙甚肖,内外文武臣僚同心辅政,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柔远能迩、修养苍生,以天下之利为己利,以万民之心为己心,安邦于即危,扶厦之将倾,保固皇图。”

听到“皇太子常洛仁孝天植”时,众人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争了几十年的正统算是没有白费,此时皇太子朱常洛身子都有些颤抖,不知是跪的久了还是激动的。

“丧礼依旧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祭用素馐,毋禁民间音乐嫁娶。宗室亲、郡王,藩屏为重,不可擅离封域。各处总督镇巡三司官地方攸系不可擅去职守,闻丧之日,各止于本处朝夕哭临,三日进香差官代行。卫所府州县并土官俱免进香。郊社等礼及朕祔葬祀享,各稽祖宗旧典,斟酌改正。”

“幸社稷有明主;君臣至义,期夹辅以为忠。尚体至怀,用承末命。布告中外,咸使闻知。”诏书下完,老皇帝闭上眼久久无话。

众人都在等,等皇帝下令遗诏如何保管。

万历也知道这遗诏下的有些突兀,若没有今日五皇孙的一番话,他也不会有此觉悟,君临天下一辈子,总算在最后醒悟,终于想起来整顿朝政了。穿越大道为仙

徐茗儿摇摇头,把脑袋里的东西驱散,拿起笺纸折了一折夹在了一本诗集里面。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徐茗儿嘘了一口气,然后铺开两张宣纸,提起一支狼毫笔,平了平心绪,提笔用行书写下一首“春雷”,然后在另外一张纸上用草书写下一首“咏蛙”。两首诗写完,徐茗儿仔细察看了一遍,颇有些满意,然后在每首诗的下面题上“万历四十八年春朱公子作于行知书院徐茗儿书”。

待墨迹干后徐茗儿将两张题了诗的宣纸卷了卷,以及一卷早前备好的一幅画卷一起携上,朝着行知书院一间最大的学舍行去,那里就是今日举行募捐拍卖的地方。

拍卖尚未开始,许多人早已到了等在那里,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三五一群还在讨教些诗词。

进了门徐茗儿便看到不远处徐尔觉和朱应安、张之极等人围在一起,这里是整个房间内人数最多的地方,里外或坐或站的有几十人。

远远的另外一处便看到国子监莫声白、方世鸿、刘劲松等人,这些人无人讨论什么,好像只是在静静的等着拍卖开始,方世鸿目不转睛的看着朱应安一群人,眼里藏不住的怨恨之色。

徐茗儿朝徐尔觉走去,离得近了便听到朱小公爷在那里大声的绘声绘色的讲着之前在工科学舍对对子的事,来来回回讲的都是他和张小公爷如何如何厉害对出了“京城第一联”的对子,那位朱公子如何气倒了赵司业,方世鸿又如何被诱导骂自己老师等等等等,朱应安、张之极和自己弟弟徐尔觉几人一唱一和,直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也难怪方世鸿会以那种怨恨的眼神看他们,输就输了,偏偏还输的这么难看,输的难看了不说偏偏还被一遍遍的揭开伤疤。

只听朱应安道,“唉,这位兄弟刚来没听到啊?又要我重新再讲一遍,真是另我为难啊,说好了,这真的是最后一遍了啊。”

徐茗儿听了掩唇轻笑,没想到这朱小公爷这么坏。她没有去招呼徐尔觉,而是坐在一边等候拍卖会的开始。

直到朱应安等人又讲到第五遍时,行知先生一行人才姗姗来迟宣布准备开始拍卖。难得的是朱应安等人故事讲了这么多遍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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