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求荣”这个词儿,方缓缓道,“星链是到朕跟前承认的……朕才是她的主子!”

华妃不敢不闭住嘴,只是疲惫地望住皇帝,“她承认什么了?她承认了是我干的不成?她凭什么替我承认去,她说什么,皇上就肯信什么吗?”

“她不过是个奴才,皇上宁肯听一个奴才的话,却不肯听我说的话?”

皇帝缓缓而笑,“华妃,这么多年过来,朕听你说的话,难道听得还不够过么?朕相信你的事儿,还少了么?”

“可是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儿过来,朕越发明白,你啊,在朕面前说的每一句话里都有太多的不尽不实;而朕相信你的那些事儿,也有泰半全都被你辜负了朕的信任去……”

“够了,已是够了。朕到如今,宁肯相信这官女子的话,也懒得再信你去了!”

华妃到了这会子,终是又惊惧又委屈,忍不住大哭出来,“皇上!皇上难道就不想想,我为何要害那李贵人啊?”

“我难道怕她与我争宠?可是我现如今病成这样,我早已经没了皇上的恩宠,我又何苦要防备她去?”

“再说,李贵人不过刚刚进宫一个月的小姑娘而已,她对我又能有何威胁,我为何要费心针对她去?”

皇帝冷冷起身,重又将腰上那一串荷包的穗子一件一件地捋顺了,“这些事儿亏你还来问朕……这些事啊,你扪心自问就行了。”

“朕想想该怎么处置你,回头再传旨。不过,至少,你的妃位便该褫夺了。”

皇帝说罢,抬步就朝外去,竟再不肯回头。

“皇上,皇上……”徒留华妃哀伤欲绝的呼喊声在背后回荡。

皇上终是走了,不顾而去。

华妃喉咙一阵子腥甜,还想呼喊,可是一张口——竟是一口鲜红喷了出来!

妃位……那是她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豁出了全部去,才挣来的啊!她若连妃位都没有了,那她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那她这么多年的争,这么多年来的费尽心思,岂不全都白费了去?

“太医,快传太医……”她跌倒的那一瞬间,耳边只剩下星镞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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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諴妃便急急来储秀宫。

如今廿廿怀着身子,便将宫中事务多交给信妃和吉嫔、淳嫔二人去。每日里太医院那边儿所报的事儿,便统汇总到諴妃那边去。

廿廿瞧着諴妃疾步而来,便想到是跟太医院有些关系。

因此时后宫里头病着的主位好几个呢,除了华妃、李贵人外,玉贵人的身子也不好。再加上还有寿康宫、寿安宫里的太妃们呢。

廿廿便忙问,“姐姐这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諴妃还是缓了缓,这才尽量平静道,“……太医院来报,说华妃的身子不好了。甚至说,说,叫预备着些儿了。”

廿廿也微微有点儿意外。

“哦?她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服了涂景云和张铎他们开的那清暑丸的缘故么?”

諴妃也不大好说,只是轻声道,“我听说今儿白日里皇上去看望李贵人,顺道去看了华妃……等皇上走了,华妃那边儿就急招太医。”

廿廿还并不知道皇上在华妃那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去。

廿廿垂首细想了想,“按说皇上去看望她,对她来说该是喜事儿才对。那便原本应当皇上走了之后,她精气神儿跟着一振,这便身子见好才是。怎么反倒急转直下了?”

諴妃点头,低声道,“故此我才好奇,皇上到延禧宫去,跟她说了什么去?”

廿廿也是点头。

实则皇上从前不是这样儿的。便不管宫里有什么事儿,皇上都是先知会她,由她这个皇后去办就是,皇上一般不会亲自出面,更别提这般并不知会她,就亲自去东六宫看望嫔妃的事儿了。

无论皇上是去看李贵人,还是去看华妃,这前前后后的加在一起都去过不少回了,这便更有些特别了去。

廿廿虽说心下也是好奇的,可是一来他是天子,她便是皇后,他不说的,她也不该追着去问;再说了,她现在正怀着身子,千万个小心都不为过,这便也能躲着事儿就躲着了。

直到此时,廿廿才忽然觉着,她好像当真错过了些要紧的事儿去似的。

廿廿想了想,“不过,无论皇上在延禧宫里是说了什么,还是办了什么去,相信都自有皇上的圣心独运之道去。他现时还未与我说起过,想来过些日子或许能与我详说一番,到时候儿我再知会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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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不好了的消息,在东六宫自是先传了开来。

如贵人得了信儿,便是浅浅一笑,“皇后娘娘的这根眼中钉,终于可以拔去了。”

星溪也跟着高兴,悄声道,“主子这回可给皇后娘娘立了功去。”

如贵人挑眸瞟星溪一眼,“我可不敢贪功去。那首告的功劳,是芸贵人的。”

星溪便笑道,“如果没有主子的鼓励和提点,那芸贵人何敢直接闯了养心殿去?故此啊,奴才觉着,这首告之功,依旧还是主子您的!”

如贵人静静垂首,“你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就罢了,可千万别到外头胡说去。我能为皇后娘娘出点力,那是我这几年来的心愿,我可不为了邀功,更不希望叫皇后娘娘以为咱们是故意传扬出去的。”

“一切都等皇后娘娘自己发现就好,那便是我心愿已足。”她想着,微微愣了一会儿神,才又道,“就算皇后娘娘发现不了,那也不要紧。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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