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坚壁清野,将幽州大好河山拱手让与鲜卑人之手,让鲜卑人入幽州如入自家后院,那大晋要我这幽州刺史何用!要你等何用!”吕文勃然大怒,吕文久居幽州,鲜卑人屡次劫掠边关,死在鲜卑人刀下的晋人不计其数,吕文亦是晋人,对鲜卑人亦是深恶痛绝。

赵丰内心不忿“我就知道你会大骂,所以一直不敢说,可是你非要我说,我说了还是被你骂,真是好惨一男的!”当然赵丰可不敢这么说,吕文大怒,他当下就跪伏下来请罪,一片忠心耿耿。

吕文发了一通火,不过他也知道鲜卑人的厉害,每次与鲜卑交战,大晋这边都是大败,结果无非是输多输少的问题,要是底下这帮谋士有破敌之策,那也不会如此了,不过吕文还是有些希冀,可是一圈看下来,众人还是一副诺诺的样子,吕文大失所望。

“赵丰,撰写八百里加急送于京师,言鲜卑十万铁骑叩关在即,幽州危在旦夕,敬请陛下降旨,征调各地军兵北上抵御外族!另传令幽州各郡,集全幽州之力,势死要将鲜卑人阻挡在幽州之外!”

“是!”

……

上谷郡治所沮阳,所辖七县沮阳、居肃、涿鹿,潘县、雊瞀、下洛、广宁皆与草原接壤,乃是大晋抵御草原异族的第一道防线,经过历年攻打与修缮,如今的沮阳城早已残破不堪,但却依然阻隔在草原与大晋之间。

沮阳城郊,一声声嘹亮的号角响彻云霄,一队队森然铁骑正在集结,鲜卑王旗在北风咧咧中啪啪作响,鲜卑王拓跋魁肃立在王旗之下,其后鲜卑众将一字排开,萧瑟的杀气在天地间无尽地漫延。

“鲜卑人开始集结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攻城了!”沮阳城斑驳的城墙之上,守将程安内心一片森然,沮阳程家历代为将,以坚守沮阳,驱赶异族为己任,而今日或许便是程家终结之时……

“将军!守军已经集结完毕,守城器械皆以运上城墙,一切准备就绪!”一个与程安有着八分神似的年轻将领打断了程安的沉思。

“今日鲜卑人集结十万铁骑无故叩关,我等身后便是无数先辈用血肉筑成的雄关,雄关之后便是我等的家!家中或有年迈的老母,新婚的娇妻,嗷嗷待哺的孩儿,尔等可愿鲜卑人纵横幽州,肆虐家乡,杀我妻儿父母乎?”

“不愿!“

“若城破,让鲜卑人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对!除非从我等身上踏过!”

“人在城在!誓死守卫沮阳!”

“人在城在!誓死守卫沮阳!”

……

沮阳城外十余里,十万鲜卑铁骑在浩瀚如海的大漠上如蝗虫般漫天而来,荒芜的沙漠被大片的人潮所覆盖,滚滚烟尘在铁骑身后飘扬而起,大有遮天蔽日之姿。鲜卑阵前,拓跋魁微眯着双眼,遥望沮阳残城,沮阳城外壕沟林立,一队队大晋边军矗立在城墙之上,期以壕沟为据,阻挡鲜卑铁骑的冲锋。

拓跋魁眼中杀机顿起,这群该死的晋人,竟敢阻挡伟大的拓跋魁所率领鲜卑铁骑兵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让你们成为鲜卑铁骑的刀下鬼!

看着身后的铁骑,幻想着沮阳城中簌簌发抖的晋人,拓跋魁心中豪情万丈,倏忽之间,拓跋魁高举握着权杖的右臂,铿然道:“吹号、击鼓,准备进攻~~”

一支支硕大的牛角号被抬了起来,直指长空,一名名袒胸露腹的鼓手也爬上了鼓架,粗壮的胳膊上暴起蚯蚓般的青筋,手中握紧了那两支沉重的鼓槌,照着那大如车盖的战鼓上狠狠地捶了下去~~“咚~”

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鼓声,直如直接敲在鲜卑勇士的心脏上,令人热血沸腾,灼热的杀意开始从每一名鲜卑士兵的眸子里倾泄出来,战鼓起、刀兵举,展示鲜卑勇士勇气的时刻至了~~“咚咚咚~~”

“呜呜呜~~”

激烈的战鼓声与悠长的号角声绵绵而起,交织成一片,浓烈的肃杀之气在口子内外激荡,在天地之间弥漫~~

“拓跋齐!领五千勇士给我填平这些壕沟!”

早有准备的鲜卑族人从铁骑中顷刻间分除了五千骑兵,马匹背后左右各驼两袋沙石。

拓跋齐一马当先,眸子里流露出灼灼的精芒“鲜卑族的勇士们,天狼神的子孙们,用你们手中的弓箭和弯刀,用无尽的流血和死亡去告诉晋人,什么才是真正的草原之狼~~”

“杀~~”

“杀~~”

“杀~~”

“杀~~”

五千鲜卑勇士狼嚎响应,追随拓跋奇身后向着沮阳县滚滚而去~~……

拓跋齐弯弓搭箭,箭尖遥指沮阳城头,五石强弓被他缓缓拉开直至满月,旋即右手一松,只听嗡的一声,搭于弦上的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咻~”

锋利的狼牙箭瞬息之间划过长空,带着锐利的尖啸飞临沮阳城头,寒光一闪,只听笃的一声,扎进城门足有数寸。程安脸色一沉,如此远的距离,竟然还有如此穿透力,这名鲜卑射手的臂力可谓恐怖!

“妈的!该死的鲜卑蛮子!”和鲜卑人打惯交道的程安当然明白这一箭的含义,可是作为以抵御鲜卑为己任的程家人又岂会投降!

“弓箭手!弓箭手准备迎敌!”

城墙上一阵沸腾,全体弓箭手弯弓出列,密切注视着鲜卑铁骑的动向。

“五百步“

“三百步”

“给我射!”

顷刻间,一千弓箭手将手中长箭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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