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

“功儿......”地上的妇人醒来,虚弱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额娘!”凯功立马跪下去,握紧妇人的手,潸然泪下。

贞璎也想给母子俩最后的道别机会,就走到了康熙那边,随康熙坐在门外的楼梯上,拿下丝帕,双眼无神地若有所思。

康熙看这神情的贞璎,出于好心,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她,还轻声道,“哎,我刚刚只是,只是怕你会被传染,没没想那么多。”

贞璎听后也仅仅目光无神转过来看他一眼,又转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那孩子的额娘怎么样了?”

贞璎摇摇头,然后低下头,“都天花了,你觉得呢?我给弟弟和他的额娘留空间了。”

看贞璎心情不好,康熙想安慰,所以就举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难过了,我们就守着他们吧,要是他额娘去世了,我们还能帮忙。”

贞璎点头,但还是不怎么想说话,。

康熙接下来就再次拿出了贞璎的银锁,这一次很顺利地送到了贞璎的面前,当眼前明亮亮的晃着一个银锁,贞璎瞬间兴奋了起来,拿过银锁,看向康熙,“怎么在你这啊?”

康熙笑了一下,“在京一楼那会你掉的,我帮你捡了回来,刚刚就想着还你,谁知道你跑到这破庙里来了。”

“谢谢,我找了它很久了,还以为彻底丢了呢。”

康熙有些疑惑,“这个平安锁对你很重要吗?我看它也不怎么值钱啊?”

“这不是值钱不值钱的问题,这个是我娘给我的,从小我就带着身上,我爹在我还没出生就死了,这银锁我娘也说戴在身上的话我爹他会在天上保佑我,这银锁就像我爹我娘,时刻陪在我身边。”

“原来你也是个汉人?”

贞璎点点头,康熙明了,对眼前这个矮个子,平常又像个混混,还敢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的六兄弟改观了不止一点点,“那我帮你找回来,你该怎么谢我啊?”康熙满怀期待地问。

“还谢?我刚刚舍命救你还不够?”贞璎不同意了,一下子又吼了回去。

“喂,既然银锁对你这么重要,我又帮你找回来,不就该好好谢谢我吗?”

“算了,看在银锁回来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贞璎把银锁收好,但心情也只是这么一会的高兴而已,“银锁回来,我是高兴了,可凯功的额娘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他自己没事,起码对他的额娘是一种安慰。”康熙想换个话题,就问:“你是什么时候学医的呀,之前看你武功挺高,胆子也大,没想到还懂医术啊?还有,这男孩怎么回事啊?你追他干嘛?”

“我的武功和医术都是我师父教我的,本来我只想学武功不学医的,觉得枯燥,没有武功好玩,但是就是因为前些年好多很疼我的爷爷奶奶,还有很小的孩子都是因为病疫横行一个个隔离死去,我们没钱治那么多人,而我师父能治他们可是没钱又人手不够,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所以我才下决心要好好跟着师父学医的,当时我没被传染,也是我师父不让我靠近他们,后来我都来不及见他们最后一面他们就被火化了,我就在想,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我不想再对不起疼我的人。”

贞璎使人动容的言语,康熙也突然有种,自己身为皇帝,世间万物都归自己所有,可是眼前这种经历的贞璎,无疑是给自己上了一堂民间大课。

“至于凯功,碰上你之前他被很多别人的家丁追赶,因为他偷了人家的东西,我就帮忙追回来,这才看到这样的画面。”

康熙一下子冷哼了一句,“不是吧,你自己也是偷抢的行家,怎么反而看不过其他人偷了?”

贞璎突然起身,指着康熙,为自己辩解着,“我说了,我不是对谁都下手的,我只对恶地主和狗贪官的钱感兴趣,他偷的钱的主人,我听他们家丁说了,只有他偷的这几件宝贝,这不就证明人家那也没什么钱吗?我能坐视不理吗?”

康熙抬头看着贞璎动作又大,又指着自己,眨巴了眼睛,“我,我就开个玩笑。”

“哼,你这么个公子哥怎么可能知道人间疾苦?我就说你们这些吃朝廷俸禄的就该出钱出力为民造福才对,皇上就这么纵容贪官横行也不整顿,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啊,皇上少年天子,对朝政是心有余力不足!”

“你先别激动,也别那么大声,我告诉你啊,这可真是要杀头的大罪,敢对当今皇上大不敬你这胆子可真是大得可以啊。”康熙不再像第一次听见贞璎骂他那种生气的反应,反而是平淡地劝她不要呵斥得太大声,别人听见了想收拾贞璎,康熙也不太好帮她收拾残局。

“可是当前朝局如此,我身边又有这么多饱受疾苦的人,我当然......”

“额娘!!”里面一个大喊,让贞璎与康熙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惊恐地跑进去。

里面的场景让人痛心不已,凯功额娘嘴里吐出鲜血,痛苦地挣扎着,凯功在边上哭得更是眼泪止也止不住,一边用粗布擦着自己额娘的嘴边,贞璎匆忙凑过来,看这情形也实在是没办法,轻轻抚摸着凯功的背,康熙也在后面默默伤怀。

“这,这位小公子......”妇人十分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睁着快睁不开的双眼,泛着泪光,看着贞璎,眼睛里都是希望,“功儿,我走了以后,就,就没人照顾他,他还小,我不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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