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好了八点在万福楼见面,现在已经七点十分了,还得回家换套衣服,周末北口街人多的很,在路口站了半天也没拦到一辆出租车。何十方有些怀念用手机叫车的日子。

“滴——”,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停在面前,长按了一声喇叭。何十方看了看周围并无别人,看来是叫自己没错了,于是快步走上前去。

车窗缓缓摇下,原来是徐行,“要回家吗?我送你吧。”

何十方毫不客气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有车就是方便,来之前本来我也打算买辆车,现在倒好,一下子成了黑户,送我一辆我都开不了,被抓了无证驾驶,身份曝光了,第二天就得上头条。”

听着一旁絮絮叨叨的何十方,徐行并没有搭话,他平日里大多沉默寡言,很少能跟人聊的起来。见徐行一言不发,何十方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车内气氛瞬间冷了起来。

“你和陈余关系很好?”徐行冷不防的问道。

何十方揉了揉鼻子,“必须的,我们大一就在一起,到现在至少也有三年了...虽然说如今我穿越了,好歹也是陈余喜欢的这款,重新追她回来简直是手到擒来。以前怎么样都不算数,现在陈余就算是名花有主了,谁也不能乱打主意。”

这些话算是在宣示主权。

徐行笑了笑,回了一句,“你可悠着点,陈余还小。”

何十方的语气立马软了下来,“...我知道她还小,本来也没打算干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成年人了,不勾搭未成年小姑娘,这点责任心还是有的。”

徐行接道:“你没打算不代表人家没想法,伯父对陈余可是寄予厚望。”

何十方没有做声,心里不停嘀咕着,徐行这人会不会聊天啊,自己说话的时候又闭口不言,好不容易开了金口,还搞得跟学校领导进行心理健康教育一样的,真没劲。

车停在了陈家小区门口,何十方解了安全带,刚想推开车门,徐行突然一把拉住了他。

“方便的话可以把你的证件借给我几天吗?我肯定不对外说你的身份。等过两天给你办个假的,不然总多有不便。明天我给宋宁那边说一声,再通知你来公司的时间。”徐行果然只有谈正事的时候才能多说几个字。

这么说,徐行这是答应了?何十方赶紧从兜里摸出来自己的学生证递给徐行,“这个可以吗?上面的8我给磨了一半,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徐行伸手接过来,掏出钱包把学生证扣在了最里层。

这钱包款式不错,何十方心想,刚才离得远没仔细看,想不到徐行这个闷骚男眼光还是挺好的嘛。钱包里夹着的一张两寸证件照引起了何十方的好奇心。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对了,谭澈明,你也认识他啊!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钱包里都夹着人家照片。”

徐行点了点头,“我们是关系很好,他跟我和陈余都是一起长大的。”

这三个人从小就认识啊,难怪谭澈明去了市里那么久,陈余现在还不知道他得了胃癌的事,看来是徐行一直帮忙瞒着。

“唉。” 何十方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认识,那我得和你说件事儿。我一直没敢告诉陈余,估计谭澈明的病情也是你一直帮忙瞒着陈余。”

一提到这个,徐行的眼里就泛着湿气,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双手死死地按着方向盘。

何十方继续说到:“既然你们都是朋友,我想了想还是最好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听了也别太伤心。要是最近有空的话多去看看他吧,我以前听陈余说过,这个谭澈明大概明年秋天就死了...”

“呃...”

话还没说完,徐行突然暴起,右手掐着何十方的脖子,把他死死地按在车门上。

“你特么说的屁话!什么叫他明年会死,人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明年会死!你他妈的最好别乱说,别以为有陈余罩着我就不敢打你。”

徐行突然的情绪激动让何十方惊的忘了反抗。吼完了这些话后,徐行才慢慢的松开了手,脖子上的青筋依旧凸起,不停的喘着粗气,甚至还能听见牙齿轻微碰撞的声音。

“请你下车。”徐行尽力平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何十方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看上去挺稳重的一个人,突然是抽了什么风,就算关系再好,伤心难过也能理解,认为自己造谣不过骂两句就算了,何必发那么大的火。

他恨不得回手给徐行一拳,大不了出去打一架,谁怕谁啊。转念又想,自己身份的事儿都全盘托出了,况且能不能进昆华,能不能在昆华站住脚,他徐行说了还真算。何十方又慢慢松开了拳头,转身下车后用力的关上了车门。

生气归生气,也不能误了正事,回到车库后何十方躺在沙发上把徐行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离八点还有二十五分钟,他又匆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先换件衣服去见小姑奶奶,到时候添油加醋的到陈余那儿好好告上一状。

这年头没有共享单车,梅城这小地方公交车还是六点的末班,出租车又贵,万一堵车就更来不及了,无奈之下何十方只好重操旧业。

“师傅,去万福楼多少钱。”何十方对着小区门口还在抽烟的摩托车司机问道。

这人把手上还剩一口的烟往地下一扔,“八块。”

何十方表情有些微妙,伸腿踩灭了烟头,“最多五块,不行就算了。”

说完便转身要走。

“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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