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进了李格格院子就没出来”、“四阿哥直到上书房前最后一刻才从李格格那儿动身”……

福晋听着底下小太监一趟趟地跑着一趟趟地报着,眉间心上俱是酸楚。

“听人说四阿哥在李格格那儿用早膳用得可多呢!李格格小膳房的人都忙活起来了。”,箫玉半跪在榻上,一边给福晋捶着腿,一边愤愤地嘀咕道:“四阿哥毕竟是从福晋这儿走的,早膳也用过了,本就是奔着上书房去的。她李格格横路里插出来,算个怎么回事呢!”。

箫玉是个奴才,主子之间的风月,奴才不懂、不敢懂,更不想懂。不过有一件事,她是最明白的:福晋得力,奴才们跟着就有指望,福晋在四爷面前不得意,这正屋里的每一个奴才也跟着日子难过。

说到底,谁不指望自己的主子上进呢!

正想着,下面的小太监来报,说是苏培盛来了。

福晋以为是四阿哥晚上还要过来,先让苏培盛知会一声,一时满面愁容俱扫,一下站了起来,连箫玉和嬷嬷,脸上都带了希望。

待到苏培盛一边擦着汗,一边婉婉转转地把四阿哥要给李梦开库房拿流云缎的事情说了。福晋的脸上淡淡地也看不出什么,只嘱咐着让箫玉带着翡翠去了,自己个儿翻开了佛经,让嬷嬷伺候着磨墨铺纸,平静地抄了起来。

苏培盛站在堂屋正中,差事没办完,他得等着翡翠回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听着福晋那边笔纸相触,沙沙作响的声音,只觉得今天分外热,一身的汗简直要将里衣和外衣都湿透了。

苏培盛一行前脚刚走,福晋就握紧了手中的笔,分外用力地写下了一笔一捺,力气大了,墨透了纸背,在纸上泛开,像染开了一朵墨色的牡丹花。

“福晋……”,嬷嬷正要说什么,福晋已经将那张纸揉了揉,扔进了脚下的废纸盆里。胸口还在兀自起伏在,口里只平平静静道:“这张写废了,重新再铺一张罢”

半晌,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要沉住气,福晋再心里面默默告诫着自己。

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福晋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皇室宗亲,奶娘入了福府,几乎就没什么见到自己孩子的机会,从感情的角度来说,带大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几乎没什么两样。

福晋这样,她心疼!

“福晋……”,嬷嬷还试图说些什么,福晋却抬手阻住了她。

“嬷嬷,”,福晋的声音很淡也很渺茫,仿佛如隔了一层雾气一般缥缈不定:“你也看见了。吃了一半的饭能赶到那位院子里去,流云缎,今年一共也就上了那么多匹,上次我去宫里看额娘,带了四匹,剩下的,院里姐妹连做衣裳都稀罕着,这下也全送去给那位做女红。”。

“福晋!”,嬷嬷急了,立即转头对屋里的奴才们道:“你们都出去。”,待到屋子里只剩两人时,方才握住福晋的手,红着眼圈儿道:“福晋受委屈了。偏偏那院子的又不是个糊涂人,若是糊涂人,咱们总有捉住她不是的时候。”。

福晋惨淡一笑,道:“捉住她不是的地方有有什么用?这府里的对错黑白还不是只在爷的嘴上?嬷嬷,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那一位是爷的宝贝疙瘩肉!漫说是捉不到不是的地方,便是捉住了,爷也只会护着她。”。

晚上的时候,胤禛从书房里下了,立刻就奔着李梦这里来了。

李梦这里,已经备好了晚膳,今天杨太监主厨,加上李格格院子里小膳房的人,人手充足,物料丰富。偏偏四阿哥说天热,没胃口,李梦便点了烤鸭凉面,配上清香扑鼻的黄瓜丝儿、胡萝卜丝儿、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浇上米醋、糖、蒜、木耳丁,下午便做好了,在冰水里泡着,又怕太凉,伤了四阿哥的身子,所有凉面的碗都装在陶罐里。此外,还有黄米凉糕、上面镶嵌着鸽子蛋一般大的蜜汁红枣儿,梳得细细的凉粉,凉皮,和凉面一样和圆葱丝拌得整整齐齐。调料倒是没倒进去,怕把握不清分量,索性等四阿哥来了再拌,反正不用煎煮,也都是极快的事情。

这样,大大小小的碟子盘儿也摆满了一桌子。

于是四阿哥一进屋就笑了:“今儿都是吃凉么?这一桌子都是凉打头。”。

李梦也笑:“天气热,我就让他们多做了一些凉的。爷看喜欢吃什么,在里面随便挑着就是。”,一边说,一边上前去帮四阿哥解了脖子口的袖子。

膳房派来的小太监等在边上,容长脸儿,鼻头正中张了一颗黑痣,看着有几分滑稽也有几分讨喜。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对着那凉粉示意了,那小太监激动得都有些紧张,上前抖抖索索地施展开一双巧手,转眼就把调料行云流水地拌了开,一时间酸酸辣辣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胤禛已经卷起袖子坐了下来,他的口味其实和李梦挺接近,只是身为皇子,喜好

自然难以随意表露。

每次来李梦这里用膳,她会考虑到他的喜好,但却不会像福晋和宋格格她们一样,事事揣摩他的心思,连吃个饭都卯足了劲儿,唯恐伺候得胤禛不欢喜。

但是李梦不一样。

李梦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也会加上她认为胤禛爱吃的菜。

总而言之,就是两个人的口味都要都顾及到。

她绝不会不顾及他的感受,却也不会事事只以他的感受为全部,从而压抑自己。

这样真实而坦率的李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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