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扫了一眼众人, 低头抿了一口茶, 这才絮絮道:“旨意来的急了,只是因着万岁爷今年想去江南六地看看,临时下的决定, 咱们爷陪架南巡也是一件大事,剩下的时间,我便想着要好好为爷整理行装才是,偏偏身子不方便……”, 福晋说到这儿,忽然眉头一皱,捂住胸口就是要呕的样子,旁边婢女连忙捧了带盖的木桶过来,福晋推开她手,斥道:“没看见侧福晋和几位格格在这儿吗?拿这肮脏东西过来!”, 武氏关切地向前倾了身子道:“福晋可要小心身子啊!”,又道:“妾身听闻,若是胎儿在腹中闹腾得厉害,多半便是个男孩。”,福晋展眉笑道:“是么?”,听着语意吉祥,心下畅快,当即笑道:“托妹妹的吉言了。”, 宋氏见她如此坦率, 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冷淡笑意。

福晋又款款道:“说是南巡, 只是因江南六地有蝗灾闹得厉害。”,众人知道蝗灾不过是个由头,究其根本,恐怕还是万岁爷迷恋江南温软地,六朝富贵乡,一个个只尽随着福晋道些台面话,说是希望受难的百姓有了万岁爷亲自南巡,龙气南下,自然灾情会大大好转,不必忧心。武氏笑着又道:“福晋慈母心肠,常常抄写经书,也算是为受难的百姓祈福,妹妹们自然要跟着福晋一起为天下庶民出份力才是。”,一说说福晋点头微笑,宋氏只淡淡道:“百姓福祉,有万岁爷和爷的福气罩着,自然不劳武妹妹操心。”,武氏听她丝毫不留情面,心中气恼,冷笑着讽道:“宋姐姐的嘴倒是一日比一日伶俐了,想来是小格格不在身边,自然不用像侧福晋那样操心,留下的时光都用来磨嘴皮子了。”。

福晋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李梦却听出她挑拨之意,不由得转过头,对着宋氏笑道:“姐姐不必忧心,小格格在永和宫里,吃得好睡得香,又有德妃娘娘的福气罩着,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境遇。前几日爷还对我说,待得下个月初一,陪着福晋进宫的时候,让我再看看小格格呢!”,宋氏听了,笑容渐渐溢出,只转向李梦道:“多谢侧福晋!”,又转向福晋蹲下身子道:“谢福晋恩典!”,福晋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盅,道:“谢我什么?应该多谢谢侧福晋,从前她是格格的时候,身份不方便,也就那么几次进永和宫的机会,全帮你照看着小格格了,不知多细心!小格格现在又长得喜人,德妃娘娘也甚是喜欢,妹妹你就放心吧。”,宋氏听了,只不住道谢。福晋含笑着应了,意味深长地道:“万岁爷的恩典,才让咱们爷陪着南巡,只是这一路毕竟不是观花赏柳去的,路遇蝗灾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光景,更有听说那饥民暴动,六地不安,所以这一趟出门也是有着风险的。”,说着转头对李梦道:“侧福晋的小格格马上便要满周岁了,可惜爷却不在,这一个周岁宴只能委屈小格格和侧福晋了。”。

李梦刚想说话,福晋已经抢着道:“不过女儿家原也只是闺阁中事,兼之江南蝗灾之地,百姓流离失所,也不甚喜乐,这周岁宴还是简单些的好。”,又望向武氏,笑着道:“武格格细心体贴,又聪明机警,若是爷有你在身边陪着,我们都是极放心的。侧福晋,你说是也不是?”。

李梦一脸平静,慢慢道:“福晋的思虑自然有福晋的道理,妹妹浅薄,不敢妄议。”,福晋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讨了个老大没趣,当下没说什么,只转向武氏笑道:“爷的意思我虽没探听,不过我有着身孕,便是没有身子,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务也是要操持着的,侧福晋要照顾小格格——毕竟小格格才这点大,恐怕也是去不成的。宋妹妹身子一向柔弱,江南湿气重,和咱们北地不一样,若是宋妹妹到了那里有了点什么小病抱恙,伺候不好爷倒不说,伤了身子可是大事。”,武氏笑着起身对福晋蹲了蹲道:“妹妹愿为福晋效劳。”。宋氏斜斜看了一眼李梦,低声道:“爷的意思是什么还不知道呢,就在这儿……”,福晋那儿正与武氏说得火热,一时间并没注意到宋氏,李梦只看了宋氏一眼,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又用帕子捂住了嘴。

福晋称赞了一会儿武氏以后,见她脸上露出一副志得意满,志在必得的神情,低头一笑,额揭开了那茶盅盖子喝了一口清茶,眼中流露过意思鄙夷的笑意。众人又寒暄了好一会儿之后,福晋便推说今日累的慌了,想再歇息歇息,李梦和宋氏、武氏这才各自告辞离去。

李梦回到自己院子,才松了口气,竹星被奶娘喂饱了奶,这会儿正在摇篮里沉沉睡着,李梦掀开被子看了看女儿白白胖胖的小脸上,左边嘴角一个浅浅的酒窝,仿佛在梦里爷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小小的手指微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李梦不由得微笑起来,俯下身子,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帮竹星重新把被子掖好,待到翡翠帮着自己把旗头卸了,妆容擦了,李梦这才在镜子前面慢慢地出了一口气。翡翠拿着梳子和香喷喷的玫瑰桂花头油,将李梦一头长长的黑发握在手中,一边梳着一边用力地按摩,将那玫瑰油用力渗透进发丝里去,进行滋润。李梦就在这浓厚的玫瑰花香氛中,对着镜子出了一会儿神,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薄薄的头发,道:“今天还厉害吗?”。

翡翠飞快地藏起手中梳下的一大团黑发,笑着对李梦道:“格格……”,话音刚落,立即自己打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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