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最终决赛是高一(1)班对高二(3)班,遥远觉得(3)班的人能冲进决赛一定是因为高二年级的同学都不太会打篮球......

他们的实力跟(2)班相比差远了,根本就不是成越他们的对手。

整场比赛下来他们都被成越他们牵着鼻子走,到后半场的时候,成越下场了,换了班上另一个人。

他撩起球衣的下摆随意的抹了下额头上的汗,颂天真递水给他问道:“你怎么下场了?”

他仰头罐了一大口水,喉咙动了动,眯着眼睛往球场那边看,懒洋洋道:“没劲。”

他额前的刘海被汗水微微打湿,背后的球服也湿了一大块,隐隐约约能看见肉色,遥远动了动喉咙,飞快的移开目光,想起下午在游戏厅的时候,她一时兴奋在他面前失了态。

遥远记得,他那时候只是弯唇很轻笑了下,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你笑起来很好看。”

一定是太阳太大了,遥远猛然觉得脸上热得很。

没有悬念的下午的比赛(1)班一路过关斩将赢得了篮球比赛的最终胜利,蒋世良高兴的嘴巴都要合不拢了,举着大喇叭在那里喊“(1)班最帅,天下无敌!”,也许是因为这口号太厚脸皮了,没有多少人跟着他喊,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散开了,球场上黄家远他们一帮人被围得水泄不通,而早早下场的成越找准时机撤退,幸存一难。

运动会过后,学校就恢复了往常的气氛,临近就有一场小考,这是他们入学以来第一次考试,也是老师测验学生真正水平的时候,天水中学是市里唯一一所重点高中,老师们当然更加看重学生的成绩。

不难发现,这几天教室的氛围比往常沉静了许多,课间休息的时候都没有几个人起来走动,大家看起来都非常重视这次考试,也是,这毕竟是第一次亮出实力的机会,大家都想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留个好印象,尤其是当选了班干部的同学,更是争分夺秒捧着书本埋头苦学。

于是他们这个角落就变得有些格格不入起来,颂天真在看四大天王的杂志,黄家远在看王祖贤的写真,成越耳朵里塞着耳机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不知睡着了还是醒着。

在他们中间,遥远就显得正常了些,起码她是在看书——张爱玲的《金锁记》还剩一半没看完。

......

江龄最近情绪开始不稳定,常常坐着坐着就开始发呆,不说话也不太理人,有时候又暴躁不安容易愤怒,医生说过这是创伤后的心理表现,只要适当的缓解疏导便好,但遥远这几天还是不太放心,下课铃声一响,她对颂天真说了句有事就先走了。

遥远回家的路上会经过那栋破旧的“危房楼”,为什么叫危房楼是因为那栋房子整个向□□斜了几度,政府却迟迟没有拆迁的意思,里面的人也依然无事一样的住着,“危房楼”是护城河旁那间工业厂的子弟房,里面住着的人都是在工业厂里打工的。

自行车经过一个水坑溅起一大片污黄浑浊的水的时候,遥远看见了伍强。

他穿着件灰色汗衫,脚上夹着双人字拖,嘴里叼着跟烟,斜靠在污迹斑斑的墙上,跟他在学校里的形象截然相反,三个染着黄头发的人以他为中心站在他边上,伍强显然也看到她了。

他拿下嘴里叼着的烟夹在手上,走上前几步,挡在遥远面前:“哟,这不是遥远吗?回家啊?这条路挺危险的,要不要我们送送你?”他身后的人也跟着不怀好意笑着附和道。

污黄的水溅在遥远的小白鞋上,她皱了皱眉,顿时觉得恶心的很:“不用,麻烦让开一下。”对方人多势众明显是故意来找茬的,遥远尽量缓着语气客气说道。

伍强站着不动没有让路的意思,他往地上唾了口沫,斜着眼睛嗤笑道:“遥远,你讨厌我是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说咱两都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究竟凭什么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你不也不一样是腐烂泥土里挣扎着生活的人吗?啊?”他说道最后提高了音量,几乎是用吼的。

遥远看着他,片刻,极轻的笑了下:“伍强,你说错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跟你不一样,因为你已经完全烂透恶臭的无药可救了。”

“嘭”的一声,自行车应声落地,宁静的黄昏上空响起一道刺耳的划破声,遥远低着头撑在地上,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伍强把烟丢在地上狠狠踩灭,然后用力一脚踹了遥远的自行车,他恶狠狠地瞪着遥远骂道:“贱人!”

他的脚眼看着就要落在遥远身上,这时,不远处一个大叔提着个袋子冲这边边走来边喊道,

“喂!你们在干什么?”

伍强停下,斜着眼临走前再给自行车补了一脚。

“小姑娘,你没事吧?”大叔走到她跟前试图将她扶起:“这条路啊不学好的多,你以后小心点。”

水泥质的土路因为时间久远的冲刷早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遥远拍了拍裙子的下摆站起身对大叔道:“谢谢,我没事。”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遥远重新骑上自行车,膝盖隐隐传来抽疼,她知道那里一定是破皮甚至流血了,但她来不及看。

......

玻璃呈碎片七零八散的散落在地上,昏黄的灯光下,江龄的背影很宁静,似乎一种巨大的孤独将她笼罩,遥远扶着门框站在厨房门口,一时间竟迈不动脚。

直到膝盖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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