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听说了吗?那个傻小子给真田下了战书诶。”课间,丸井掩饰不住一脸的兴奋,转过来和仁王八卦他得到的新消息。

“什么时候的事?”仁王问道。

“莲二告诉我是上一节课下课的时候。”丸井嘿嘿地笑着,“那小子还真有种啊,干出这种事来。”

“你什么时候和柳关系变得那么好了?”仁王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吐槽,“再说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开学第一天就一直念叨着那个小子,还带着他去游戏厅打游戏就为了让他不退出网球部。”

丸井噎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仁王:“等……等等!那天训练结束你明明没有和我们一起走的!怎么知道我和桑原带着那小子去了游戏厅啊?”

“噗哩。”仁王神秘地笑了笑,“欺诈师是无所不能的。”

对于切原加入网球部的一二三事,没想起来之前一点印象也无,真正身处这个时间段,记忆便随着时间线的展开而慢慢回庐。

仁王会知道这件事,是记起了在某一次同学聚会上,大家例行调侃切原时,丸井曾诉说过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要是没有我啊,你说不定就被真田吓的不加入网球部了呢!”

“那还哪里有现在的切原赤也啊!”

“所以说,小赤也,是不是得感谢我?”

记忆里已经长成成年人棱角分明面孔的男人如少年时一样瞪圆了眼睛,轻轻切了一声:“为了一顿下午茶的买单费,居然连这件事都翻出来了,前辈你还真是……”

其时他们聚会的时间段在下午,找了一个咖啡店点了咖啡和点心,价格不菲。

丸井提议的玩个小游戏决定买单人员,结果却输的一塌糊涂,想要耍赖,却被长大后偶尔呆萌,总体来说已经进化成腹黑海带的学弟给调侃了一把。

最后还是不得不掏了钱包。

也不是就缺那点钱。

长时间不见面和生活环境的不同,让他们在见面时也难免会有尴尬。少年时那段记忆不断地美化,又让他们对彼此有一种朦胧的距离感。

用这样的小办法来消解彼此之间的尴尬和朦胧感,是一个很好的手段。

回到当下,八卦着的丸井当然不知道,他在十几年后会把这件事当做笑谈一样在同窗聚会上随口诉说,也只能纳闷地琢磨着仁王哪里来的消息渠道,连这种事都知道。

难不成……是桑原泄密的?

哇!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告诉别人!

仁王没理会丸井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变化。

他默默地趴回课桌,脑子里还在构思几个月后,将会在全日本收稿的,藤本财团的建筑设计图大赛。

前世,夺得冠军的那份设计图最后建成了藤本财团最著名的双子楼,直到二十年后,藤本财团已经败落,那栋建筑还是现代建筑设计的典范之一。

仁王这么多年的积累,让他设计出那样的建筑,还是为难——但他本来也就不是冲着冠军去的。这次的设计大赛汇聚了全日本无数个优秀的建筑设计师,不少设计图,在仁王念书时还摆在教科书里以供观赏。光是能够参加这样的比赛,就足够吸引人了。

况且——

十三岁的设计师,听起来也挺吓人不是吗?

能得个优秀赏,就算是他十来年建筑师生涯的荣誉了。

仁王从来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

开学已经一周多,网球部的新生中,因立海大夺冠的荣光而吸引而来想要沾一点光的那类新生已经退出的七七八八,繁重的基础训练量就连有网球基础的普通爱好者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更别提那些本来就没多喜欢网球的人了。

人数变少以后,网球部的训练总算稳定下来。

正选的训练单,根据放春假前的记录又做了稳步的提升,丸井和桑原有点儿跟不上,仁王却已经游刃有余了——在一年级的后半年,他是真的每天都在透支着体力训练。

年轻的身体足够承受有节制的透支,仁王有着自己的分寸,不会损害到以后的健康,但适当的挥霍也是没关系的。

他表面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玩世不恭的姿态,弄得幸村他们一开始还觉得仁王一直是游刃有余的——直到某个低潮期,仁王没刹住车,训练过度后低血糖和低血压一起作用上来,他眼前一黑直接跪了,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好在那次炸开了马蜂窝的意外结束的有惊无险,得到了医务室值班老师“只是体力透支了而已,补充点糖分就没问题”,“肌肉使用过度,最好休息几天不用训练了”,“你们网球部的训练量还真是惊人”,诸如此类的诊断后,幸村他们才知道,仁王一直以来的训练状态,是这样。

自那之后,真田待他的态度越发奇怪了。

仁王心知肚明,真田一直反感他平时表现出来的爱玩爱闹又显得很不认真的姿态。

但人只要对自己负责就好了,仁王自己知道自己对什么认真对什么感兴趣,至于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外向,还不允许人有个个人爱好啊?

他是典型的射手座,热情外向又喜新厌旧。

他不欣赏真田的生活态度,也算不上讨厌。

但他和真田的关系……

仁王想了想,记起隐约留在记忆里的他给过真田一个巴掌,还有大学毕业后,每次同学聚会上,彼此称呼之间带着尴尬和客气——但是他刚刚自立门户时遇到过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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