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后,杨启辰明显感觉许安然安生了很多,每次给她倒好的牛奶,收杯子的时候都会变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难道牛奶喝了真的这么有用?
看着睡在身旁,呼吸均匀的人,杨启辰顿时感觉安心了许多,搂着身旁的人,心里是被填满的幸福感。
许安然也的确是睡着了,完全感受不到,不仅醒过来还观察着自己一切的人。
......
进入初冬,校园的一些树木已经变得干燥枯黄,有的落得只剩些许的叶子还挂在枝干上飘零,唯有枫叶还能惊动时光。
天气也一改往常,变得寒冷。就算是有阳光,也感觉不过是打在身上的薄薄的一层光亮,根本没有任何温度可言。
许安然拿着退学申请,一步一步地踩在碎叶上,往着校长室的方向,三个月的时间,她留给自己的已经不多,她必须一步一步地去靠近自己的承诺。
“你的退学申请这周之内,学校会批下来,许同学,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打算让我帮你写一份转学推荐书吗?”
“不用了。”
脸上没有表情,说完,便如同没有灵魂地躯壳一般,直接走出了办公室,退学申请还放在校长的办公桌上,几个字尤为醒目。
递交完申请的许安然,有些漫无目地地在学校里逛着,食堂、图书馆、操场.....这里承载了她太多希望的地方,她以为在这里可以重新开始,却没想到迎来的是毫无预兆地结束。
两年来,她都不曾感觉幸福,她时常觉得生命真的好漫长,可是这一刻,当她看向满地飘落的落叶时,她突然明白,生命其实很脆弱。
脆弱到,只要一生病,就轻易对周遭的一切失去期待。
“安然?”
从图书馆出来的唐悠米正打算回宿舍,却没想到刚走到宿舍楼下,就撞见了正站在楼门口流连的许安然。
“悠米,你回来了啊......”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是要拿什么东西吗?怎么不进去?祁夏不在宿舍吗?”
唐悠米拉住许安然,就是巴拉巴拉的一大串问题。
“悠米,你问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了。”
“啊?哈哈,是吗?那我们先上去吧!好久没回宿舍了吧?”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一下子问得太多了,唐悠米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拉上许安然的手就准备往宿舍楼走。
“不去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安然,怎么了吗?”看着停留在原地果断睁开自己手的许安然,唐悠米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啊,反正今天周六,我也没有什么事情。”
“嗯。”
说好,唐悠米就跟着许安然一起离开了。
唐悠米是知道许安然生病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带自己一起来医院。
“安然,过来了啊?”许策正坐在自己的诊疗室里,穿着白大褂,看着许安然走了进来,也慢慢站起了身。
“许医生,我今天也一样很准时吧?”
“是,是,很准时。旁边的这位是你朋友吧?”
“她叫唐悠米,是我目前唯一的女性朋友。很可怜吧?”像是自嘲,许安然笑着看向唐悠米,怂了下肩。
“你好,医生,叫我悠米就好了。”
“好好,朋友嘛,在精不在多嘛~安然能把你带在这里来,就说明你是她很信任的朋友。”
“我也是知道安然的病不久,我真的没想到,明明,明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么的健康……”边说,唐悠看着许安然,一脸心疼。
“唉~”许医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整个诊疗室的气氛瞬间陷入了一种伤感。
“好了,好了,这不正是在接受治疗吗?许医生,今天我需要配合什么?”
见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许安然连忙出来,打破这份沉寂。
“今天不用做心理辅导了,安然,你进来,我跟你商量一件事。”许策面色凝重地看了许安然一眼,便转身往里面的治疗室走。
“不用做?许医生,怎么了吗?”安然也跟在了身后,边走边问。
“你的这位朋友?”走到门口的时候,许策突然转身停了下来,看向了同样跟在许安然身后的唐悠米。
“没关系,许医生,让她一起进来吧。”
迟疑了一下,许策轻点下了头,三个人一起走进了最里面的治疗室。
“安然,依靠药物,可能会缓解你生理上的一些反应,但是你这是心理疾病,说严重点就是精神出了问题,我不可能每周都给你做一次心理辅导,长期下来,也不会有效果,主要还是靠你自己走出来,调理生活,这样才有可能康复。可是安然,你把你自己锁死在了自己那段痛苦的遭遇里,这么多次的疏导,我尝试无数次想打开你的心门,却还是没有用。你可能不知道,这几次的治疗中,我试着催眠过你,但是你始终是不愿面对。”
“我真的已经这么无药可救了吗.....”
听到许策的话,许安然有些悲凉地自我呢喃出来。
旁边站着唐悠米,眼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红了。
“并不是无药可救,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是什么办法?”听到有救,许安然立马追问,因为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她希望。
“然然你愿意被彻底催眠吗?”
“什么意思?”
“催眠有两种方式,一是唤出你心底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