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城池中的断壁残垣。鼓声震耳,钟鸣辽远,英勇的战士们奋身而起,那些遍体鳞伤,命悬一线,战死沙场,将身躯化为坚硬的利刃与盾牌,将生命炙热燃烧的将士们,执起手中的大刀,向对方身上砍起,他们互不相识,他们之间更没有怨仇,可是在战场上,却像疯了一般,杀红了眼,只是为了满足那些利欲熏心贪恋权利皇位的野心家。

青国营帐内,“报,将军,左翼军被包抄,现在被困在岭南山。”

“安王呢?找到了吗?”张顺眉头皱紧,在帐内来回的走着,负在背后的双手紧握着,可以看出此时张顺有些不安和焦虑。

“回将军,安王带兵进了岭南山”,兵士有些吞吐的说道,头低的更甚。

张顺用力拍着桌子,喊道:“什么,你们怎么能让安王以身犯险?”赫连安如果被离稀辰抓住,张顺不敢想。

岭南山,地势较低,四面山耸直立,而离稀辰的军队已经团团将此地包围,黑压压的军队一眼望去,杀气凛凛。

“安王,属下带兵冲破他们的防守,您趁此机会冲出去”,每个将士的脸上都沾染着鲜血,尽管大家都很疲惫,可是眼神却异常坚定。

“不,身为主帅,怎可临阵脱逃,我不会拿你们的命去为我铺路”,赫连安看上去也有些疲累,胡子拉碴,面容憔悴,一眼望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不在少数。不过却挡不住眼中的凌厉和肃杀。

“安王,您是我们的主帅,我们的命丢了不要紧,可是您不能死,军中需要您,接下来的仗也需要您”,士兵们慷慨激昂的说着,脸上的神情是视死如归的绝然。

“是啊,安王,属下们就是拼了这条贱命,也会为您杀出一条血路”,其余的将士都振奋的喊道,这是属于将士的忠诚和无畏。

“誓死保护安王,誓死保护安王…”,将士绝然的声音响彻天空,旗帜挡住了天空,对面的敌人如乌云遍布在空中消散不去。

此刻,赫连安的心中是无尽的绝望,是他的一意孤行,是他的无端自负,是他低估了离稀辰的手段和计谋。

缓缓的,赫连安闭上了眼睛,四周是将士浴血奋战的杀喊声,是刀剑碰撞的冷冽声,是无数无辜生命倒下的凄然声,鲜血在他脚边流淌,曾经患难与共征战沙场的兄弟们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他的脚边,死在了他的眼前。

他,赫连安又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为他搭上性命,身为一个主帅,又怎是贪生怕死之人,他的错,就让他来弥补,就以他来终结吧。

这一刻的赫连安,眼中是大无畏的凛然,是绝一死战的肃杀,只是眼底隐隐有些不舍和遗憾,如果还能再见她一面,如果…呵,其实,这样也好,她也不必再为他的纠缠而苦恼了吧,她应该不会再想见到他吧?

离国的军队来势汹汹,无数的箭矢破空而来,步卒爆发出呐喊,两军将军交锋。毫不犹豫的将刀砍在对方的身上,士兵们浴血奋战,但无畏的身躯终究挡不住那雪亮锋利的剑刃,如麦穗般倒地。

“安王?”本欲为赫连安拼出一条血路,可是刚刚就要射在他身上的那一箭,却被赫连安挡了下来,这安王,为什么还没有走?

“我是主帅,临阵脱逃我绝对不会,你们不必再说了,这一战,本王奉陪到底,兄弟们,跟本王冲”,赫连安眼中是视死如归的悲壮,可也却坚毅决绝。

“好,兄弟们,杀了他们”,被逼到绝境的人们,身体中所蕴藏的潜力是无限的。

“对,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大家一起冲呀”,“杀”,“杀”,这一刻,被困了多日的将士们,非但没有削弱半分,气势更强,杀意更盛。

看到这样的青国将士,离国的士兵有一瞬间的迟疑和胆怯,人都是怕死的,可是如果连死都能置之一边,那又有什么能打败的呢?

两国的将士疯狂的厮杀着,满地的鲜血,似是要染红整个大地。

赫连安挥舞着手中的刀,不经意间就踢到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兄弟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赫连安用衣袖一抹额头的汗水和嘴角的血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昏黄夕阳,耀得有些睁不开眼来。

可怜卢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赫连安嘴角勾起一苦笑,有些涩意,手下的刀不知疲倦的挥砍着,可是眼里却望着头顶的太阳,不知她的那一边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离稀辰站在另一方的高台之上,望着岭南山下的厮杀,仍是一身淡青衣袍,儒雅谦和,可是眼里的冷酷和无情却出卖了他,离稀辰对生命的漠视,对战争的淡然,以及嘴角浅浅的勾起弧度,似乎这场充满血腥和杀戮的战争,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场精彩的戏台罢了。

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倒下,机械般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

赫连安苦笑,要结束了吗?他好不甘,还没有和她好好说完自己的心意,还没有和她道别,还没能再见她一面,还没有…

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刀砍到,身上不知受了多少的伤了,不知流了多少的血,感觉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好像连痛都已经感受不到了,好想闭上眼睛,好累,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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