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时间在方清羽学医,筹备胭脂坊和巡视餐厅当中就匆匆走过,转眼黎致离京已近一个月,方清羽开始掰着手指头倒数他归家的日子。约莫十日前,她已经收到黎致的书信,告知她已经启程的消息。

想起那个绑着一个迷你纸筒的迷你翠峰鸟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落在她的肩头,方清羽不禁甜蜜的扬唇。

凝视着粉色信笺,方清羽满头黑线,实在难以想象冷酷无情的王爷命人寻粉色信笺的娇羞模样。

“不日将归,等我,勿念。致。”

苍劲有力的行楷,一如他的人一般气宇轩昂,信笺上只寥寥数语,可方清羽却看了足足半个时辰,这个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对他是如此的思念。

等你归来。方清羽喃喃道。

“启禀王妃,属下金重求见。”书房门外想起金重稳重低沉的声音。

方清羽挑眉,这还是黎致离京以来,金重第一次现于明处。

“进来!”

一身黑衣的金重推门而入,跪地行礼道:“王妃,军营着人来报,神御营出了点事情,属下必须亲自前往处理。”

金重除了身兼王府暗卫,还是神御营统领,这次神御营突发集体中毒事件,非常可疑,他必须亲自前往察看。

方清羽闻言马上担忧的蹙眉道:“那你快去,我这里不必担心,横竖我待在王府,没什么危险。”

金重犹豫了片刻,只得沉声回道:“属下给王妃身边加派了四名暗卫,属下会尽快赶回来!”

“好!”

不知为何,方清羽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放下医书,重新拿出黎致的信笺,柔嫩指腹细细的摩挲起每一个字来,仿佛从中得到力量一般。

约莫半个时辰后。

“小姐,相府来人了。”紫玉在凤羽阁书房门外高声通报道。

相府?说实话,自从她出嫁后,就没有回过相府,相府也甚少来人,自从方清敏离京和亲开始,相府就如一粒被投入湖心的石子一般沉寂得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相府来人做什么呢?

“是谁来了?可说何事?”

“是相府新任管家,奴婢也没有见过。”自从赏荷事件后,原来的管家就因为其子而被寻个由头打杀,现在这个管家紫玉确实没有见过,只知道姓王,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精明模样,据说是方夫人远方表亲。

方清羽蹙眉,管家来访,会是什么事呢?

“回了他,就说本王妃不适,不宜见客。”

紫玉闻言立即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小姐,奴婢也是这么跟他讲的,可是他说自己有重要信件,必须亲自交到小姐手上,奴婢实在无法,只好来找小姐了!到底有什么重要事非得见小姐你啊?看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八成不是好事!”

“罢了,去看看吧!”方清羽小心翼翼的收起黎致的信笺,起身出了书房。

再回到书房,方清羽手中捏着一封用蜡密封好的土黄色信封。

“王妃,相爷嘱咐小人一定要亲手将信交给您手中,这封信事关重大,请王妃务必独自开启。”

王管家在请求屏退下人后,神秘的低声跟方清羽说的话犹如在耳。

不知为何,准备拆封时,方清羽犹豫了很久,这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

信封上工整的“方清羽亲启”,确实是方清羽熟悉的字迹,方守铭虽然人品有待考確,但是字一直都是工整秀挺的小楷,比女子还温和典雅。

睨视片刻,方清羽便抬手打开封蜡,展开方府特用的水纹纸,一封密密麻麻数百字的信件映入眼前。

前半段是关怀备至情深意切的问候语,一如普通家书一般打心底关怀她的样子。方清羽摇头轻笑,要不是苏醒的那一刻在大殿上,她真的会对方守铭这个大伯感恩戴德,前身的她一直秉承养育之恩大于天的想法对他言听计从,虽然他平时甚少关心她的生活,致使她生活清苦,可她一直都认为是他过于繁忙无暇顾及后院生活的缘故,毫无怨言。可是这一切虚伪的嘴脸怎么能骗过阅人无数的方清羽呢?

向后展阅,方清羽秀眉渐渐紧蹙。细细读完之后,她放下信笺,起身踱步窗前,看向不远处高大的银杏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旁六角亭下宽大的躺椅因主人不在而显得异常寂寥。

一向果决勇敢的方清羽陷入沉思,今天一再的犹豫不决的反常行为让她拧紧秀眉。

苦思无果之下,方清羽尝试着代入前身的思维,她很清楚,前身对亲情有多重视,如果她看到信上所说的内容,会如何抉择呢?

良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方清羽蓦然转身下楼。

为了前身善良柔弱的她,她必须得赴这个约,哪怕这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鸿门宴。

“紫玉!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当马车驶离王府,暗处几道身影快速的跟上,方清羽知道暗卫一定会跟着,所以安全问题她并不担心,这也是她为何会决定赴约的原因之一。

出了城门,低调的红木马车便快速奔驰起来。夏日的傍晚,夕阳铺洒在淡青色的防雨车篷上,纵使无风,疾驰的马车也难免带起一阵细风,掀起厚重的亚麻窗帘。隐约可以看见,马车内,方清羽倚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闭目沉思。

真相?所谓十几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她的父亲不是急病而亡,母亲也不是抑郁而终?

方清羽疑惑了,她从没怀疑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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