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弟,那年头读书比现在还要艰难,书籍极为昂贵,他启蒙时,甚至连一本《三字经》都买不起,死记硬背下来,再对照着籍全靠手抄,寒冬腊月,都握不住笔,其中艰辛,怎能与今人道也?

现在……现在好太多了,只盼望这些孩子不要辜负这样的时代。

徐贞期期艾艾地问:“教授,我想问问啊,这次调查结束以后,会不会……”

裴瑾看她一脸忐忑,不禁好笑,点头道:“会。”他当然会资助这里的孩子继续念书,对于贫困孩童来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徐贞高兴起来:“裴教授,你人真好。”她忍不住抬头去看他,裴瑾富有、和善、沉着、从容,这些特质很棒,但如果再加上年轻,怎么都觉得有些违和。

她和裴瑾打交道的时候,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包容,这总让她有和太奶奶聊天的错觉。

肯定是因为警校的同学都太浮躁了。徐贞心想,怎么就不能有这样的人呢?言情男主人设还不行么,少见多怪。

***

日头又高了些,村支书请他们到家里吃了午饭,学校下午放假,赵老师便带着徐贞和裴瑾挨家挨户去家访,徐贞煞有其事地拿了本小本子,认认真真记下了每户家庭的孩子的名字和年龄。

然而,一直到天色擦黑,他们也只走完了半数,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在村支书家里住下。

夜幕深深,徐贞在房间里翻看今天记录下来的名单,所有的失学儿童里,绝大部分是女孩儿。

不到十岁的年纪,她们在做什么呢?烧火、喂猪、捡柴、洗衣服、做饭……有模有样的,而她今年二十四岁,进厨房只会烧泡面。

正出神,外面传来赵老师的声音:“裴先生,徐小姐在不在?”

“在那间屋里。”

徐贞听见声音,赶忙出去,看见赵老师拉着两个小姑娘过来了,很是意外:“赵老师?快进来。”

赵老师拉着两个女孩进了屋,还把门给关上了。

裴瑾略略一想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对院子里卷尾巴的小黄狗吹了声口哨,小黄狗吧嗒吧嗒跑过来,他把手里用草叶编成的球丢出去,小黄狗立刻就追着跑了过去。

屋内,传来赵老师难为情的声音:“我带来的已经用完了,小敏头一回遇上,吓坏了。”

“老师……”小敏拉了拉赵老师的衣袖,很是不好意思。

徐贞笑嘻嘻地说:“这有什么呀,女孩子都这样,到了年纪就有的,我正巧带了,来,我教你用。”

她看着跟着小敏来的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便也说,“等你长大了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早一点儿十一二岁,晚一点十七八岁,都是有的,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名叫欣儿,她听了徐贞的话,困惑地抬起头来,小敏快言快语:“可是,欣儿那里经常流血啊。”

徐贞和赵老师都吃了一惊,赵老师和欣儿更熟悉,便问:“经常流血吗?”

欣儿用软软的声音说:“也不是经常,就是和叔叔玩游戏之后会疼,有的时候会流血。”

徐贞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她看着懵懵懂懂的马欣儿和一话吞了回去,只是说:“既然欣儿痛的话,以后就不要再玩了,好吗?”

欣儿玩着自己的手指,嗫嚅着说:“我说了我不想玩,我疼,可是叔叔力气大。”她看着她们,突然惊慌起来,“赵老师,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赵老师蹲下来抱住她:“不是,这不是你的错。”

小敏说:“我告诉你,如果他欺负你,你就跑到死人沟去,那里有黄大仙会保护你的,我爸一打我我就跑到那里去,从来没被他找到过。”

徐贞一惊:“你爸打你?”

“打啊,我习惯了,他一打我我就跑。”小敏满不在乎,她还关心邻居家的这个妹妹,“真的,黄大仙很灵的,他保准不敢去那里找你。”

黄大仙什么的太不靠谱了,赵老师连忙说:“太危险了,欣儿如果害怕,以后就来学校找老师,老师就住在宿舍里。”

“好的。”欣儿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懵懵懂懂地答应了。

徐贞送她们离开,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可对于这样的问题,他也没有办法解答,从董菡那里拿了一叠基础的生理卫生课本给她,也不敢当面给,悄悄塞在课本里。

鱼丽发现了,裴瑾看到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完,又把书塞了回去。

自此,他便不再提起这件事。

过了几日,他在信箱里发现了一封信,看地址是从z县寄过来的,上面的收件人端端正正写着“请裴先生转交黄大仙收”。

裴瑾被这个称呼逗乐了,拿着信和牛奶进屋:“女状元,有你的信。”他不再提起八姨太这个绰号,生怕她想起不堪往事,看她最近学习用功,便叫她女状元,也算侧面激励她好好用功。

他走到鱼丽房间门外又喊了一声,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推门进去,发现被褥整洁如昨夜。

他拐弯到休息室去,果然看到地毯上蜷缩着一团东西,他把窗帘全拉开,让阳光充分得照进来。

地毯上的东西动了动。

裴瑾把信放在她面前:“马家姐妹给你寄过来的信,你不想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吗?”

鱼丽从毛毯下面探出头来,睡眼朦胧:“什么?”

“你这是又看到几点?”裴瑾叹了口气,要不是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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