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场爱情,就毁掉了自己,沈思瑜觉得,那她就不该是沈思瑜。何雪莹?沈思瑜可要比那女人年轻多了,就算是熬下去,也一定会是那个女人死在前边,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本以为爱情这东西该是两情相悦,但是看何雪莹的手段,她也跟着学聪明了,至少在何雪莹老死之前,她抢回那个男人,应该不算难吧。

何况,她屑于不屑于抢,都是一回事。

沈思瑜褪下了袖子,安静的回到床上,盖好被,像是平时一样,随意的翻翻手机,然后闭上眼睛安静的睡着了。

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会觉得时间变得飞快,追啊追的脚步根本停不下来。

沈思瑜手里的布单子一扬,然后熟练的从大口袋里掏出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手脚麻利的摆上。这眼看就要入冬了,趁着最后的旅游期,可得大捞一笔。

人潮一波一波的涌,沈思瑜手忙脚乱的往腰间塞着钱,双手这么一拍,像是吃饱喝足的汉子,脸上微醺着挺直了腰板。

思瑜,我们旅行社的老总说了,其实按照你现在这种经营来看,你该去城里繁华的地方开个店,就这么一个销售点,偏僻的要命,能赚几个钱?

沈思瑜收拾着摊位上所剩不多的东西,朝身边站着的刘导游看了一眼,然后她双臂一提,闷闷着一声。

刘导游帮忙接下,沈思瑜拍了拍两只手,哪有说的那么容易,赚是赚了点,各种费用也不少啊,而且旅行社抽层越来越多,你还不知道啊!

沈思瑜觉得自己一天这么辛苦倒成了旅行社的摇钱树,心里着实有些憋屈,自然对刘导游的态度也不如从前了。显然,生意经,她还是太浅太浅。

送走了沈思瑜,她腰间的钱包瘪了一些,沈思瑜把门掩上,回到厅后的小房间里,一张一张的开始捋顺着票子。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顾安童。

思瑜,最近怎么样?顾安童温柔依旧,像是这两年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其实沈思瑜知道,也只有沈思瑜知道,她的孩子生在了国外,叫萱萱。

我还不是老样子,对了安童姐,萱萱怎么样,奶断掉没有?

顾安童曾经过来一张萱萱的照片,小丫头美目清秀,但是怎么看都跟司振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说女儿像爹,这的确是个不争的事实。

还没,我连辣椒水都抹过了,自己的皮肤烧的通红,萱萱添干净一吐,然后照吃不误。

沈思瑜噗嗤一笑,随根吧!

浅聊几句,沈思瑜照例把最近的账目报给顾安童听,但是对方似听非听,像是完全对沈思瑜的经营没长心。

安童姐,你到底有没有听啊。

哦,有的有的。顾安童一边逗着怀里的孩子嘴里叽里咕噜一边应付,对了,思瑜最近我看账目好像收入又提高了,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考虑扩张一下店面。

同样的话,从顾安童的嘴里说出来,沈思瑜就真的会考虑,其实不为了钱,沈思瑜觉得至少要争一口气。人就跟着拉回了思绪里。

思瑜,思瑜。

电话那段催促,沈思瑜缓过神来,算算时间,他再次想起那个人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你还放不下?顾安童问。

我哪有,而且人家不都已经结婚了吗?我就算想也是没有,何必自寻烦恼。沈思瑜说的轻描淡写,但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

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们虽然办了仪式,但是实际上根本没领证。

沈思瑜点头,虽然顾安童看不见。

她又想起沈昊松结婚的那天,简直就是北城的一场盛宴,为了沈家的面子,沈思瑜没办法只能出席。本以为,她会是别人幸福里的一个悲剧,可以为此哭的惊天动地,但是事实上情况也没有那么悲观,因为她只是变成了灰尘,一个被人遗忘的灰尘,在那俩人的面前,根本一丝的分量都没有。

婚宴的某个角落,沈昊松找到她。默不作声的主动递过来一杯酒。

沈思瑜说,恭喜你,结婚了,也恭喜我。

然后她塞了一样东西给他,是那一百零一万买下的车钥匙。

沈昊松啊沈昊松!自己合计去吧。

时间这东西很神奇,可以让人冲淡很多东西。

沈思瑜早早关了店门,独自一个人在商业街兜了一圈,然后直奔隔壁的金融街。

思瑜!林月刚走出司氏的大楼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树下溜达的沈思瑜,她开心的摇了摇手臂。

林月在这半年里变化也很大,顾安童去了国外生产,却骗司振玄说是打掉了那孩子,而林月自然也不用在顾氏上班了,所以又回来司氏,好在因为做熟了,而且关系靠的都是司氏的几个领导,小丫头混的依旧风生水起。

沈思瑜摆着手,朝林月走来。

人刚到她的身边就被林月热情的挽上的手臂,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居然来接我下班。

林月狐疑的望着沈思瑜,不知道这精明丫头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何止是接你下班,而且今天我还要请你大吃一顿!

林月受宠若惊,沈思瑜在三人中,算是最抠门的一个,不过林月不怪她,因为她的情况也充不了大方。

俩人叽叽喳喳,站在司氏的门口聊了起来。

沈昊松出门,手里攥着车钥匙,朝林月这边扫了一眼。

这半年里,他以这样的方式看见沈思瑜,也有几次,不过两个人从没说过话,但是又像是以这样的方式,也从未断过联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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