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回来,才用了冰山一角呢,剩下那些库房里就是放得住又能怎样?到时候水分一丢,糖分也跟着没了。

损失都是其次的,他倒不是在意那几万块钱,只是一想起哪儿哪儿都不顺利,就心烦。人说东方不亮西方亮,他却哪一方都不亮!

忍着不耐烦,季云喜给老头使了个眼色,他就赶紧跑出去打电话联系厂家了。

过了一会儿,小刘出去一趟,转进来道:“老板,查到了,昨晚最后一个离开压榨机的叫林进芳,最后一个……”

“等等,叫什么?”

“林……林进芳。”刘光源愣住,这名字……不是那天老板说“不要”的吗?怎么她会在这儿?可别说是同名同姓啊。

季云喜脸更黑了,“让她进来。”他倒是要看看,杨德福有多大胆子,他明确说过不要的人,他居然又给塞进来。

只是,那个黄黑瘦小的女孩进来后,季云喜又发不出火了。她就像任何一个村里的普通女孩一样,穿着劣质又崭新的衣裳,梳着土气的麻花辫,脚下一双军绿色的“解放”鞋。

“叫什么名字?”刘光源心内微感不妙,总觉着些女孩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林……林进芳。”

“哪个村的?”

“李家村。”

刘光源心道不妙,果然是那个林进芳。他小心看了一眼老板脸色,见他果然憋着一口气呢。

“怎么来的?”

林进芳愣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怎么进的厂子。”

“哦,是隔壁桂花婶子介绍的,他们家儿子从小跟我一起还一个班呢,他有同学在厂里,专管采购后勤,跟着老板秘书办事……我才来的,刚上班两个星期。”

小话痨果然名不虚传,在这么紧张的气氛里居然还能叨叨两分钟,居然连小学只上到五年级都说了。

然而,刘光源:我他妈就是那个秘书。

果然,季云喜看着他的眼神就耐人寻味起来。

“老板,不是,上次不是说留五个名额给下头的人嘛,我就……谁知道那小子找来的是她……要知道是她,打死我也不会松口。”他当时正忙着,也没来得及看名字就同意了。

进芳眼睛一红,立马手脚都没地方摆了。

原来,自己是被嫌弃的那个啊。她满以为的要开始的新生活,原来只是黄粱梦一场吗?她很想像妈妈教的坚强起来的,但她眼睛就是特别酸。

才想着,那泪珠子就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重重的砸在会议桌上。

季云喜顿住,定定的看着她,一瞬间,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女人。他一直以为,女人只有委屈才会哭。

所以,那天村里三大姑八大姨骂她狐狸精的时候,她一声不吭,不还嘴也没哭,一定就是不委屈的,“实至名归”的。此时,他开始怀疑,到底是这个女孩不像她妈,还是他冤枉了她妈,或者她妈演技太好。

其实,他很少会对人过早的下断论,尤其是才见过两次面的人。

“老板?”刘光源在旁轻轻唤了一声。

所以,等叔叔断气的时候,她们是有点埋怨的。怪他在弥留之际只为进荷着想,要带走也只带亲生的。但也隐隐约约知道,她们不是他们亲生的,能免费养了她们这么多年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谁知道,她们一直战战兢兢等到叔下葬半个月,婶子也没说要走的话。

她们也不敢回来家里就没人了。婶子还骂她们,必须把她们赶学堂去,每晚也要她们作业做完了才能睡觉。

姐俩小心翼翼,关于“要改嫁”的事一个字不赶提,生怕提醒到她,真的带着进荷就走。甚至,还每晚都祈祷婶子赶快忘了吧,千万别想起这茬。

后来婶子知道了,把她们打了一顿,骂她们没出息,骂她们白眼狼……虽然她们也不知道什么叫“白眼狼”,但看婶子又哭又笑的表情,却知道这就是不会不要她们了!

俩人高兴得一左一右抱着婶子睡,反倒是亲生的进荷只能睡床尾。

那几年,真是她们最快乐的时光。...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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