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动,就听见那“野生动物”在院里走了几步,隐隐还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说话声?!徐璐瞬间清醒过来。

被自己的猜测吓一跳,动物怎么会说话?莫非外面的是人?但深更半夜的,哪个正经人会偷摸进来?

她屏住呼吸,知道是进贼了,从脚步声和说话声判断,还不是只有一个人。

怎么办?

她的脑袋极速运转起来,在原主记忆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贼了。最近一次是两年前,进芳进梅刚结婚没两天,接了酒席的礼金……

她脑海里自然而然出现一幅画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摸进卧室里,从女人枕头下偷走了装礼金的塑料袋。枕头震动把女人惊醒,她眼睁睁看着男人背影走到门口,心里晃过无数画面,她想去追,但家里只有她和小女儿,怕男人真回身对她们不利。

不去追,那一百多块又是礼金,办酒席的菜钱还赊着呢……

最终,贫穷战胜了害怕。

她一个翻身追上去,拽住男人袖子喊“捉贼”,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被惊醒。

但期待的仗义执言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男人们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不怀好意,女人们满嘴“狐狸精不要脸”,进荷吓得抱着她哭。

那男人最终迫于无奈把钱退回来了,但却一口咬定是跟她有奸情,是她约他来睡觉,睡不成翻脸的……多少难听话如潮水一般朝她涌来。

那个男人,村里人叫他王二麻子。

徐璐心口一痛,这些天杀的王八蛋!翻寡妇墙,偷人家孤儿寡母的救命钱,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一定是前几天付车费的时候太过张扬了,她又是买鸡蛋又是打书桌,肯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瞅准了今天龙战文回去了,所以……

徐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赤脚下床,去把林进芳叫醒:“嘘,进芳别说话,快起来。”

林进芳吓得身子都在发抖,小声劝道:“妈,算了,咱们装睡,让他们偷吧,偷够他们自然就走了。”前几年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这么过来的,装不知道,事后也不敢提。

徐璐眼睛一酸,王八蛋,今天不让你们知道姑奶奶的厉害,老娘就不姓徐!

她捂住进芳嘴巴,小声道:“不用怕,你听我的,别穿鞋子,把外套披上。”母女俩蹑手蹑脚摸到门后。

好在徐璐这几天常在屋里躺尸,哪儿有个坑,哪儿有根棍她都了然于心。前几天龙战文帮编了两对箩筐,可以用扁担挑的那种。徐璐怕放院里风吹日晒的放旧了,早早的提回屋里。

现在,那根成年女子臂粗的扁担就在门后。而且,最重要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女婿用过的砍刀还在箩筐里放着呢。

那砍刀有三四十公分长,刀柄光滑圆润,刀刃又薄又锋利,砍竹子的时候不超四刀就能砍断,如果砍在人身上……徐璐狠狠一笑。

几个女人,在这样的环境里,想要保住仅有的财产。徐璐觉着,就是去坐牢她也愿意。

总得让人知道,她虽没老公没儿子,但也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想偷钱?先问问她手里的大砍刀愿不愿意。

“姥姥,蛋蛋……呜呜……”

徐璐摊手:“是啊,蛋碎了。”那就没你的份了。

原以为煮个白水蛋是很简单的。

然而,现实却告诉她:没那么简单。

首先,地上那堆长短粗细都参差不齐的木柴,她不知道要用什么点燃。灶台侧面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洞,她从里面摸出一盒火柴来,擦了两根才擦着,但才几秒钟的时间,火柴棍烧完了,她木柴还没放上去。

徐璐比较有动手能力,觉着应该是先放好柴,再擦火柴才对。

于是,她忍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从地上捡几根细柴放锅底下,再点火……还是没燃……

就在她尝试了无数次,半盒火柴用光以后,徐璐终于放弃了。

“怎么春花病好了?你家进芳又上村长家干活去了,哎哟,怎么用了这么多火柴头……一定是病傻了。别煮了,我们家煮的早点还多,芬兰不回来吃了,我端来给你吧……”一个老妇女碎碎念着进屋,又碎碎念着出去。

没多久,端来一大碗面条。

“快吃吧,给你外孙也喂点……唉,村里那些烂了舌头的还说你心狠……要真狠心,进芳进梅两姐妹也不可能……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了。”

徐璐看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碗,虽是糊成一坨放在平时根本不会有食欲的面条,但对于此时早已饥肠辘辘的她来说,已经是人间美味了。

她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说了声:“谢谢奶奶。”

刘桂花:“……”呆若木鸡。

“春花,你怎么……以前不都是叫我婶的吗?莫非真是病糊涂了,光华没了,你可得好好的把进荷供上大学才行……也就熬出头咯!”老妇人罗里吧嗦,徐璐只挑关键词来听。

当她再次听见“春花”,险些喷出一口面条来。

原来,这原身主人大名叫春花啊。

而且,听这意思,这位春花还有至少三个女儿?!

妈耶,她身为一枚还没谈过恋爱的妙龄少女,怎么就穿越到这种中年妇女身上了?

实在是太饿了,她根本没时间怨天尤人,低着头一顿狼吞虎咽。等快吃完时,才发现自己裤腿被小屁孩拽着。

“姥姥,命命。”小屁孩含着手指,流出来的口水已经快把衣服泡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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