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哪有这样当兄弟的。”姜琬嗤了他们声“你们不要打宗家的主意了, 就算她此刻来提, 我也不会应。”

“大丈夫能屈能伸。”胡安玉白话一嘴“早晚你不得把宗小姐娶家。”

秦真附和“说的很是。”

姜琬“”

对二人相当之绝望。

“托付你个事儿。”姜琬转了话题, 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到胡安玉手里“你瞧着替我生儿钱。”

胡安玉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没有推却, 收了银票放入袖中“好。”

秦真在一旁不迭地摇头。

都说读书人清高,这人端的偏往铜臭里钻, 这叫什么来着, 有辱斯文

“那就多谢胡公子了。”姜琬只顾和胡安玉说话“用着的时候我再来找公子取出去。”

“随时恭候。”胡安玉不过问许多。

姜琬笑笑, 一拍秦真的肩头“顾玠和如玉那里, 如果有事儿, 麻烦你帮他们一帮。”

秦真这才迷糊过来, 拽住他的袖子“你真要去什么劳什子终南山”

姜琬不置可否。

当断不断,反被其乱, 这京城,他暂时是呆不下去了。

“我陪你过去罢。”当着胡安玉的面, 秦真冷不丁说出这么句话来。

音落,三人都是一愣。

胡安玉噗嗤笑了, 目光顿在姜琬身上,意味深长。

姜琬微抽了下嘴角“秦兄这次入京, 难道不是中了武举来就职的”

他一时昏头没问,就拿他当傻子来糊弄, 不爽, 不爽。

“你何须挑这么明白。”秦真不满地道“反正我是托了祖上的福, 中不中都要世袭官职的,哪里就在乎这一年半载的了。”

在姜琬心里,难道他就不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吗

陪他去一趟终南山又如何。

亏他一直把人家当莫逆之交的。

姜琬想起他还带着个路青荷,头上隐隐地跳着疼“我心里承望你早日混个将军什么的,到时候我也有个庇护不是。”

这话说的无奈,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放空心里的事儿,专心读书而已。

姜琬拿这话堵他,秦真还能说什么,只得道“随你。”

好心当了驴肝肺,罢,罢,落得个自作多情算他活该。

二日后,姜琬在一波三折中出了京城,打马去往终南山的方向。

昭城公主因宫中的事儿缠身,暗卫人手不足,知道他离开京城后只恨恨骂了几句,没有再较劲下去。

有种他别来京城,再来,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路青荷得知后,又少不得哭了一场。

“果然,他心里是没我的。”

秦真在一旁皱着眉道“他看起来不像会纳小的,那个位子是宗小姐的,你死心罢。”

路青荷只管哭,理也不理他一句。

“秦兄。”胡安玉拉着秦真去了另一处屋子“你跟一个姑娘家说那么重的话干什么唬到她了。”

秦真白了他一眼“胡公子既有怜香惜玉的心,就让她在你府上多叨扰几日”

“那真是舍妹之福了。”胡安玉笑道。

***

得,秦着连给路青荷安排住处的事儿都省了,直接去御林军那边卯去了。

“呔,你只考了个武乡试就到这里来了,看来你祖上的军功还真不薄。”册子送进去,军曹翻了翻,语气微酸。

南朝的武举虽不像科举那样,要从县试一场一场的考上来,但起码要考个会试才能编入御林军的阵营吧,这人

牛气熏陶。

“在下确是袭了祖上的军功的。”秦真道。

“你可背诵过武经七书”那人又问。

所谓武经七书,即孙子吴子司马法六韬尉缭子三略李卫公问对,这七本书是也。

“在下是过了武举乡试的。”秦真的语气变了变,道。

这几本书,当然默写过,只不过,他现在可记不得上面说些什么了。

“那我就先考考你。”军曹登时摆出一副考官的模样。

他看不上这些靠着祖上的军功爬进来的后生了。

说完,他便抛了一两道题过来,秦真听的头大“在下一时事儿多,记不得囫囵”

他娘的,真想抡起拳头打过去。

“那阁下还是先去兵部报道吧。”那人冷冷地道,顺手把秦真的推荐册什么的一股脑扔了过来。

想爬进御林军,还不够格。

“你”

秦真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他咬了咬牙,飞起一脚踢过去

这个军曹是文职,估摸着连个花拳绣腿的都没练熟,“哎呦”一声,直直被踹倒在地上,两眼翻白。

“谁在这里撒野”听到声响,几名下级御林军从外面冲进来,刀剑登时出鞘,架到了秦真的脖子上。

秦真乜了他们一眼,声色不动“嗯”

好歹是京城,料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样,没必要怂。

果然,几人被他的气势镇住,为的一人抬走手上的长剑“你是威远将军之后秦公子”

“不错,在下正是秦真。”秦真心里一飘,嘴上却严肃地道。

“跟我们来吧。”他瞧着军曹,道“上面早打了招呼的,司军曹何必这么迂腐。”

挨了一脚的军曹气哼哼地站起来“鄙人就是看不惯”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摇摇头,满脸沧桑。

秦真满腹疑惑,这位军曹这样仇视自己,莫不是和他祖上有仇吧。

他可不记得曾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好歹总算有眼亮的天黑之前,他抱着下级御林军的服饰,住进了京郊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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