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日子太顺利了,才会叫她碰上这样的事。

不怀好意的男人从两边向她迫近时,她腿都是软的,心跳如擂鼓,死死抱着怀里的书,脑袋里拼命想对策。

怎么办?

跑也跑不脱,惹怒了对方说不定会有更糟的后果。可她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盯上她的,为什么而来。

陶枝掐住自己的掌心,努力显得镇定一点:“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来找你玩儿的人,”矮壮男子笑着走过来,看她的目光就像看一只被困进笼子的小雀儿,“你乖乖跟我们走,不会受伤。”

无论他们是什么来路,落在他们手中也完了。没有人知道她被人掳走了,甚至连程漆都不会知道,又要上哪儿救她?

程漆、程漆,程漆能找到她吗?

陶枝到底是个普通女子,鼻头酸涩,心中一片惊惧绝望。忽然,那股熟悉的檀香飘散开,轻轻划过她的鼻尖。

陶枝一怔,左手攥成拳头,生出一丝勇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不能用这只手杀人,但或许,她能为自己搏来一丝生机!

只要跑掉,往人多的地方跑,她就没事了。

陶枝深吸一口气,那矮壮男子已距她不过几步远,满脸黝黑的肉,眼中闪着垂涎的光。身后高大男子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她浑身发着抖,紧紧咬住嘴唇,在矮壮男子朝她扑来的一瞬,把书往身后胡乱一砸,然后左手朝前一推,带着幽冷想香气的掌心在面前划过,那矮壮男子瞬间觉得呼吸困难,像要烧起来一般,动作就停了。

陶枝一刻也不敢停,心里怕得要死,飞快地绕过他往巷子外奔去。

高大男子只看到他忽然被钻了空子,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废物东西!这么个兔子都能让她跑了!”

矮壮男子重新找回呼吸,剧烈地咳嗽两声,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干她的,那娘们儿手里有东西!”

“有个屁!快追!”高大男子立刻动身往她的方向追过去,“把她往金老板那儿赶,今天不交差你我都得丢饭碗!”

矮壮男子也不敢怠慢,什么猥亵心思都没了,跟着他赶紧追。

身后的脚步声穷追不舍,陶枝慌不择路,气渐渐喘不过来,眼前的路却越来越陌生。那两人似是对这里非常熟悉,不时从哪个路口窜出来,陶枝只好往另一个方向跑,渐渐地被逼进了一个巷子里。

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她却根本来不及擦。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回荡:跑不掉了。

完了。

陶枝拖着几乎脱力的身子,踉跄着钻进一条隐蔽无人的巷子。

另一边,程漆看了眼被五花大绑坐在地上的金老板,再四下看了看这个黑作坊,心想:和陶枝做一个生意的……

在外,北楼便如皇帝御下金刀,见了他,等同于被判了死刑。郭尚书已经吓得半昏迷,几乎没了意识。

程漆走过去,用鞋尖踹了一脚金老板:“你找陶枝什么事?”

金老板还是横得很:“陶枝?什么陶枝?我还桃花呢!”

程漆面无表情,眼中寒霜落下。他手指轻轻一抬,空气中似乎牵动着看不见的线,密密实实地织起来,金老板正要说话,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

有什么东西落在皮肤上,像用刀刃不停切割,却不见血,甚至没有见到这男人有什么动作,那痛感却仿佛要断了他的骨头。

程漆懒散地半阖着眼,神情清冷:“我再问一遍,你找陶枝什么事。”

“陶、陶枝,是那个被休的女掌柜?!”金老板疼得倒在地上,隐约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能惹的人,“我就是、就是找她做买卖……”

忽然,金老板在剧痛中想起什么,瞬间面无人色。

“和、和我没关系……”

程漆眉一折,还不待问,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女子的绣鞋踏在石板上,透着慌乱。紧接着是男子的粗喘和叫声:“都他妈到这儿了,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陶枝脸色白得像纸,额角鬓边的冷汗彻底浸湿了发。

那两个男子凶神恶煞,再次从两边包围过来,把她逼向了那扇院门。幸好他们对这片熟悉,七绕八绕还是把这娘们儿带到了对的地方。

矮壮男子累得半死,恶狠狠道:“直接把这娘们儿推进去,金老板应该就在呢。”

高大男子应一声,两人阴着脸走向她。

陶枝紧紧靠着背后的门,左手掌心浸满冷汗,右手死死握住左手手腕。方才成功了一次,她说不定还可以再用一次。

可是跑走了然后呢?她能跑出去吗?她能被救吗?

难道、难道她真能杀人吗?

陶枝心里被恐惧和悔意挤满,满脸泪痕。那矮壮男子刚才着过道儿,这次一点不敢大意,嘴里骂着就来推她肩头。

门是开着的,陶枝被推得撞开了门,直接往后倒了下去。她颤抖着摊开左手掌心,闭上眼睛,绝望地想:干脆同归于尽。

可预想中坠地的疼痛没有袭来,她跌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有人扶住她的腰,按着她的头往怀里一压。

“别怕。”

程漆脸色极差,瞳孔里翻涌着暴戾的黑,手臂青筋暴起,搂着她的手却是小心温柔的。

陶枝几乎失去了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程漆。

他就这样出现了。

陶枝窝在他怀里,眼泪瞬间淌下来,沾湿了程漆胸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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