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眉尖微微一颤,笑道:“就是这个么?你方才不是说过了?”

“那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

“好,现在说第三个,”谢聆春唇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那就是……以后不许再亲别人,任他是谁都不许。”

“你!”青岚羞恼,扭身欲起,“这么逗弄人有意思么?!”

正在此时,那车帘却再次被挑开,驾辕上的姚九娘回头道:“公子……”却正对上青岚一张晕红的娇颜。

青岚眸中正是满满的娇嗔和羞恼,见了姚九娘,便将情绪都发作在她头上,狠狠地横了她一眼。姚九娘见此情景,“啊”地一声,连忙将帘子放下,低声道:“公子,前面就要出了九华山地界了,敢问公子,是连夜赶路呢,还是找个地方歇息下?”

谢聆春哈哈一笑,听起来情绪非常好,“当然是住店了。路上慢慢走,我们不急。”

说着又悄悄附在青岚耳边道:“不错,就是这个样子。”

青岚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谢聆春地身份是北胡地宣抚令,自然不能够被拜香教的人完全信任;外面山风很大,应该听不见里面两人压低声音地对话,那么方才那个门主,如今姚九娘,两次突然袭击式地掀帘窥视,显然都是有所怀疑,不太能够放得下吧?

而这两次被看到的情况,应该没什么破绽----其实她倒是不担心这个,有谢聆春在,就算有破绽,还怕不能掩饰么?

倒是姚九娘的话提醒了她,他们已经快要出了九华山,离端木兴和那些禁军越来越远;也是时候该结束这场马车上的军国政议,回到皇帝巡游仪仗那里去了。“谢聆春,”她问,“你打算在什么地方把我放下来?”

“什么放下来?”谢聆春躺倒,又往她那边挤了挤,半闭上眼睛有些困倦似地,“不放了……除非你答应我那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青岚问完,才醒悟过来,“谢聆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真的就是这样三个条件么?在北胡那么个危险的地方住上五年,只交换这么三个条件?”几乎是什么条件都没有吧?

谢聆春一双凤眸微微睁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答。

“呃……”青岚想了想,忽然伸手,捂住了那双过分好看的凤眼,垂头,闪电般地在那诱人的唇上一啄……迅疾离开,笑,“很软……”可惜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便被一双手紧紧箍住,一翻一带,两个人便调换了位置;那刚刚被她夸赞很软的唇袭上来,辗转研磨,再不似往日的缱绻温柔,亦不讲究什么技巧,却带了许多味道……

待她终于挣扎着推开,或是他终于放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微微带喘,而谢聆春更是眸光幽黯,十足十地意犹未尽,随时打算进一步发展的样子……青岚笑道:“好了,你的三个条件我已经做到了一个,另外那两个也都答应你……那么接下来,我们也差不多该分手,各自为约定而努力了吧?”

“不分。”谢聆春居高临下看着她,慢慢地眸中的色彩终于恢复了正常,忽然勾唇一笑,现出常见的慵懒餍足神态,“我送你到湖南。”

“不用吧?”青岚愕然,难道是这么一个吻让他改变了主意?送她到湖南,那可是不短的一段行程;他走得开么?何况她还要回到御舟上去,夺兵部,整水师,调布署,呼应新京的张谔变法……若胡兵秋季真的会入侵,她现在的一寸光阴,那便可能是一寸国土,一条性命啊……

“当然用。”谢聆春笑容扩大,“不想一起回到隆兴府看看么?我约了人在那里会合呢……还有一件礼物送你,也在前面的路上等着……”

原来被骗了。他是早有预谋要一起上路的……亏她以为就是诀别,没有抓住他话中漏洞亲他的脸颊,而是傻兮兮主动去吻他的唇……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一起重走这旧路的机会,未必能够再有了吧?……只是不知道,御舟那边,丢了她这名大学士,会----几人欢乐几人愁?

从九华山往湖南的陆路也并不算太难走,虽然谢聆春一再强调要慢行,要游山玩水;但在拜香教众人个个心惊胆战兼心急如焚的情况下,这一行人还是用了比正常赶路更短暂的时间,便到达了江南东路的首府隆兴。

而青岚则早已声明不打算真的和谢聆春一起同路直到湖南;他们的分别时刻,应该就是在这隆兴府。

一路上朝廷的搜索很严格,就在他们走出九华山禁军包围圈之后不久,官府张贴出去的缉捕告示便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城镇村落----那文书没有提到青岚一个字,只是模糊地说,宫内走失一名十七岁少年,肤若凝脂,目若点漆;行止翩翩,姣胜好女;提供真实线索者可得黄金三十两云

黄金三十两,数目算不上很大,似乎配不起一国大学士的身价;然而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那却又是笔让人想到就会垂涎的横财;何况只需要提供线索就可以?

因此几乎是全国动员了。这些日子举凡年少旅客,几乎没有人能够逃脱被举报的命运---官府说是真实线索会给金三十,但即使是证实线索不确,也多少会给几个辛苦钱。这样“优渥”的待遇,怎不叫人疯狂?

所以青岚从九华山出来后就一直着女装----虽说即使是女装,若形容举止稍露出些男儿化来,也逃脱不了被举报的命运,谁让告示中还说“姣胜好女”呢?住店地时候青岚已经被举报过两次了;虽说有谢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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