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孙白羽慢慢的绕着四周走了一圈，应了一声。未见有何异常，便对着上官瑾坐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上官瑾问道。
公孙白羽的脸色不太好“走一步看一步”
“真要带着她回西京水榭？”
公孙白羽有些累了，起身行至榻处斜靠着半躺下来“当初我和裴闻一起去元府夺了遁灵火扇。她此次到西京水榭怕是就为了寻裴闻。无论怎样她都是会去的，既然如此就光明正大的带着她去，也可少了许多事端”
上官瑾起身推开窗，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他皱着眉头，听那雨声淅淅沥沥扰得他心绪烦乱“若你师父在水榭？”
“我先回去安排一下，若他不在，再带你们进水榭”
“若他在呢？”
“能拦着她不去是最好，若她执意要去也无妨，她手中还有一些五色石粉末，且遁灵火扇在她手中，不会有生命之忧”
“进了水榭之后呢？”
公孙白羽叹了口气：“随她去吧。”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与上官瑾并肩站在一起看向黑漆漆的雨夜，“你怎会与她相识？”
“我日日见她坐在伏羲庙顶之上，竟从未想过她就是元瑶”上官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听公孙白羽淡淡说了一句“若你能带她走，却是最好的”，不由身形一颤，半晌没有说话，后叹了口气“乏了，走了”。
公孙白羽也不相送，只说了句“夜里警醒些”
说到此处，就见云溟走了进来，他脱了蓑衣，放在门口，“大哥，我去瞧了一眼，咱们那马儿都没事”，眼见上官瑾要走，“三哥，你不聊会了”
上官瑾没理他，直接出了门。
“三哥总是冷冰冰的，不是训斥人，就是戏弄人”云溟嘀咕道。
公孙白羽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云溟，“你三哥就是这清冷的性子。喝完水，去我左手边的房间好好睡一觉”
“仙女姐姐住哪间了？”
“右手边”
云溟嘿嘿一笑，“其实我见过她诶”
“哦？”
“三年前的上元节在汴京城的灯市上，我偷了她的钱袋。”云溟眨了眨眼睛“就是那天，我也见过你，你同仙女姐姐一起帮我托天灯，大哥你怎又忘了？”
“哦”公孙白羽想起在崇圣寺云溟曾说起过那天灯的事，原是自己一时没想起来他应是认识元瑶的，他低头给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手心中，却没有喝。
云溟见他不说话，又试探着问道“大哥与仙女姐姐那时就已相识了吧？”
高升钻天的烟火、天真烂漫的少女，尘封已久的往事，被云溟生生的撕裂开来。公孙白羽是从来不去回想的，却总在某个深夜的梦中，看见她在州桥上摇晃着玉佩，笑颜如花。转眼间，又会倒在冰冷的青砖地上，一脸悲伤。他觉得头又剧烈的痛了起来，不想与云溟继续聊下去，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回去睡吧”
“大哥，你好好休息”云溟见公孙白羽变了脸色，忙起了身，又见窗还开着，几步小跑过去关上了窗，这才出了门，心中惦念着早些回汴京，让夏姐姐给大哥多备些治头痛的药来。
深夜，雨越下越大，拍得窗棂吱吱得响。公孙白羽睡得不实，迷迷糊糊间听到雨声中夹杂着小婷婷亲昵的喊声“小姐，你回来啦”。心想，不知这屋宇的主人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