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能做五岳盟主,就足以证明他是个极有本事的人,至少在场的五岳剑派诸人当中,可没有一个敢夸下海口他就一定能打的过左冷禅,如今左冷禅被一个无名小辈折了剑,这怎么能不叫人惊骇?

左冷禅将断剑往地上一掷,抬手就是一掌!

嵩山派嫡传掌法以变化繁复、出手迅捷见称。而左冷禅十年苦修的寒冰真气,则至阴至寒,是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气,散发出来的寒气远比冰雪寒冷,初时使人全身战栗,牙关震得格格作响,最后全身冻结为冰。

江云楼亦弃了剑,他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只能与左冷禅对这一掌!

五岳盟主的左冷禅,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左冷禅与人对战的经验远在江云楼之上,心也够狠,剑法、掌法又皆是他嵩山派所擅长的,江云楼一开始便舍弃了自己最拿手的琴,如今连剑也断了,只能与左冷禅徒手过招——他心里没底。

可事到如今,他也决不能怯,先怯便先输!如今所能做的,就只有放手一搏而已!

刺骨的寒气从手心钻入经脉,沿着手臂一路钻进心脏,江云楼用上十成内力全力抵抗,已顾不得心口的疼痛了。

岳不群忍不住喝彩道:“好功夫!”

能硬扛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还能与之比拼内力,这少年的本领实在了得,岳不群眼中不禁异彩连连,若这一战中这少年能大挫左冷禅——最好能让他伤筋动骨,甚至废掉那一身武功,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定逸师太见他们僵持不下,眼神在左冷禅与江云楼脸上来来回回扫了几遍。二人脸色惨白,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难看,江云楼脸上更是冷汗淋淋,她一蹙眉,厉声道:“住手!左冷禅,事情还尚未有定论,你就要置他于死地吗?!”

左冷禅看也不看她,只专心与江云楼比拼内力。

他们此刻正斗的不相上下,只要稍有分神就会万劫不复,他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左冷禅心中既震惊于这少年的本事,心里又暗自后悔不已——本以为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子,教训教训也就罢了,谁知竟是个如此难缠的硬茬子!

定逸师太脸色阴沉,欲要上前阻止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抖,便被岳不群一把拦下。

“师太不可!”

岳不群肃然道:“左盟主的寒冰真气寒冷刺骨,寻常抵挡不住,你贸然介入,极有可能伤到自己!”

刘正风亦再也按捺不住,他身形一动,便要去帮江云楼,却有人错步挡在他面前。

刘正风怒道:“师哥!”

莫大只是摇头。

他们师兄弟虽然感情不睦,却也一向没什么龌蹉,莫大不会眼睁睁看着刘正风涉险——尤其是这样毫无意义的涉险!

左冷禅的脸色阵青阵白,江云楼亦是面白如纸,挥汗如雨。

砰的一声,二人同时撤掌,又被碰撞的内力撞的向后疾退数步。

刘正风飞身而上,稳稳扶住了江云楼。

几个嵩山派弟子亦是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抚起左冷禅,左冷禅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目光狠毒的盯着江云楼。

“咳,咳……!好,好,果真有本事!诸位掌门,你们为何还不动手?!”

竟是要五岳剑派一齐对付已然负伤的江云楼!

定逸师太听闻此言,厉声道:“他又不是魔教中人,我为何要动手,况且这件事本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动手在先,可不是人家先打的你!”

岳不群亦是沉吟道:“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魔教中人,但亦没有证据证明他确是魔教中人,若此事是左盟主冤枉了好人……”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也觉得岳不群的顾虑很有道理,于是同时沉默了下去。

左冷禅气急。

刘正风扶着江云楼,只觉得这少年的身体冷冰冰的如同死人,再捉住他的手腕一探,感受到对方内息紊乱,几乎就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心中大惊。

再一看江云楼的脸色,他极力做出镇定的模样,除了额上的冷汗显示他此时的真实情况以外,竟是看不出多少异常。

刘正风几乎要被心中的愧疚给淹没了。

“好贤弟,是刘某对不住你……”

江云楼勉强一笑,哑声道:“刘三爷不必这么说……”

“师父!”

正在此时,两个男孩先后闯进了大厅,正是脚程慢了江云楼许多的令狐冲二人。他二人跳进刘府大厅,见了里头的阵仗,登时惊的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

“叽叽叽!”

他手里捧着一只嫩黄的小鸡,小鸡的腿上包着一截白布,一双豆子似的眼睛好奇的在厅中四处打量。

岳不群见了他这副样子,不禁低斥道:“你之前去哪儿了?”

——他一看令狐冲这个满身是伤的架势,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令狐冲扫了一眼大厅,里面只有五岳剑派的人,并不见青城派的身影,心下便先松了一口气,可再一看,他不由大惊:“江兄!”

他将手中的鸡崽交给身后的陆大有,几步窜到江云楼身边:“一会儿没见,你怎么受伤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心念急转,江云楼抬起微微颤抖的手,一把抓住令狐冲的手臂,道:“我今日一整天都在刘三爷府上做客,没来得及去看这只鸡,它可大好了么?”

令狐冲一怔。

他偷偷瞥一眼师父的方向,只见师父面色平静,眼睛却紧紧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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