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村口了。

粗旷的水泥路面,略显粗糙,是好几年前他们村长上任牵头拨款建成的,她上初中,骑着自行车每天都要出入好几遍,路口显眼处立着一个一席度假村的广告牌子。

他们村的最深处,从她家屋后的大路一直走到尽头,一个本地村民投资建造的度假胜地,山上修建了很多别墅群,山脚下有几处泉眼巨大出水量大的天然温泉,一条小溪流贯穿而过,小时候,这里是她和弟弟的宝地,他们经常去小溪边捡垃圾买。

由着蜿蜒的村道一路前行,村民们起的早,两边的房子大门打开,已是炊烟袅袅。城里上班,吃的叫早餐,农村种地卖的是苦力,吃的就是早饭了。

村里与她同龄的孩子不少,她回去要经过很多同学的家,只是这不年不节,他们是见不到的,他们大多都与她一样出外打工了,只有少部分学习特别好的家里还肯花心思的还在家里念书。

前世她很少与他们联系,他每次回去,她走哪陈谦跟到哪里,也不说话不和他们交流,久而久之她便不愿意带他出去了,而他又不肯自己在家里呆着,也就散了。

鸡鸣狗吠,偶然还能遇见三三两两早起的妇人操着她阔别已久的家乡话交谈。

农村家家户户都有个小菜园,一路驶来,几乎一个挨着一个,农村的妇人勤快,每一个里面都是一片青葱,长满各种各样的菜苗,细细嫩嫩,引的她这种不爱吃菜的人都想尝尝。

途经她的小学,朗朗的早读声划破距离从天际传来,如同比赛,一声好比一声高,她偶尔还能听清呢。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他的背影落寞孤寂,压的我心里不能喘息

稚嫩的童言,和声整整齐齐。如她的小时候,怀念极了

车子开过小桥,向右转过路口,林夕的家在一棵很年老的大果树下。

“这就是我家了。”林夕指着前面说,神色凝重的看他。

年久失修的房子斑驳陆离,两层的水泥楼房,算起来十几年了,却还是石头砖块砌成的毛胚,一楼稍好点,简单用石灰抹了一遍。

高洋是震撼的。

他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这种房子,他只在电视里见过。他从小在城市长大,入的也是z市当地户口,听他爸说他们老家在本省的某个小山村,但他从没去过。

小时候他家条件也不怎么好,他们一家挤在一套一房一厅40来平的小房子里,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啊。

他唯一的一次农村生活是十来岁他妈磨练他给他报的一个名叫体验的夏令营,与那些当地的孩子一起呆了一暑假,跟着他们上山种地干农活,但是他的生活条件还是可以的。

后来条件好了,他父母却都不在了。

高洋面上变幻万千,林夕紧张的看着他,脸色越来越沉。

他心疼啊!

“开进去吗?”以从未有过的温柔看她,浑厚的嗓音低吟道。

“你还进去?”林夕语气不善,黑着脸,怒气看他问。

“当然啦,你怎么了?又不想我进去了?可不带着这样的,都到门口了,我还等着回去看咱爸呢,再说你再啰嗦,一会咱弟考试赶不上了考试了。哎,你说一会我们送他去好不好?”

开玩笑,煮熟的鸭子还能被飞咯?当然不行,不管怎样,见完老丈人再说。

高洋吧啦吧啦一大堆,不知道自己又哪惹着这姑奶奶胡思乱想,他可不要前功尽弃,边说已经边启动车辆挪进去了,急匆匆的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一脚小油门就进去了。

平日里她哥都要来回倒的地方他居然一次过。

在林夕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慌忙下车往屋里跑。留下的林夕目瞪口呆,干做在座位上一时没了反应。

厨房边炊烟升起,林父在那边做早饭,透过面向院子的小窗户看见一辆陌生的小车停下,急急放下柴火往大门里走。

“你是谁?”没走几步,一抬眼就见似鬼追的高洋闯了进来。

高洋似乎也一愣,一下子又反应过来,用自己最好的状态,理了理衣裳仪容,谦和的用气的说。

“叔叔,您好,我是高洋,林夕的男朋友,很冒昧没有提前知会一声就上门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林父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拘屡着背,看起来很精神,林夕的五官与他有十之八九的相似。

林父似乎也是吓到了,不过毕竟是大风大浪里经过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

抬头打量着他,看着很稳重的样子,高高大大,长的不错,一件圆领t桖衫配一套牛仔短裤,脚上套双板鞋,不张扬不刻板。

林飞阳听见动静,也从楼上跑下来,站在旁边。

高洋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他,很似平常的说,“你姐在车上呢,几点考试啊?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感觉熟悉的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高洋凝视他,悄悄观察,黑黑壮壮的五官端正,与林夕四五分相似,粗旷的眉,清澈的眼,单眼皮,国字脸,一样的大鼻头。

林夕像父亲,从脾气秉性到固执都像的足足的,而林飞阳更多的是像母亲,他们倆是相反的两个极端。

刚好林夕这时候跑了进来。

“姐。”

“爸。”

他倆同时出声,林夕嗔怪的看着高洋,他则一脸微笑,有着某种神气的小得意。

哼,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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