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见,赵祯回京之后,自然是万民拥戴,群臣相迎,上演一出盛大的欢迎仪式。
跟着赵祯回去的狄青,肯定会受到重用,更不要说那些出生入死的战士们,都会得到封赏。
至于未央,别人能看到的,他自然能看到,对于这种明面上的东西,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现在远没到放松警惕的时候。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未央从不认为,士人会这么轻易的就认输,想要获胜,还有更加艰辛的道路要走。
这条路比打仗可要艰难多了,毕竟打仗靠的是谁家人多,谁家兵器好,谁家铠甲结实,谁家的士气旺盛。
朝堂之上,魑魅魍魉,鬼蜮横行,到处都是陷阱,未央又不可能一言不合就干掉这些人,自然是要小心翼翼。
毕竟每一个举措,都有可能带来不可测的变化。
当未央回到蓬莱,召开会议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一些事情。
把蓬莱的产业做了分割之后,又规划了一些具体事宜,未央便躲进了书院,闭门不出。
至于未央在干什么,有人认为未央在筹划更大的事情,有人认为未央在养精蓄锐。
实际上,他只是陪着范仲淹,整日里在书院里闲逛。
“然正,其实朝堂之上,虽然艰难,但是只要你找好自己的位置,做事还是很容易的。”
范仲淹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看着蓝天,笑眯眯的道:“这些年老夫在朝堂上虽然呼风唤雨,但是做起事来总是有人掣肘,你却不同,你有很多盟友,就算是世家,在你的手里做事的也不少。
所谓利益均沾,同舟共济。
现阶段,你有这些人帮扶,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老夫担心的只是,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终与他们沦为一体,背弃了自己的初心。”
未央点头道:“师父教诲的是,他们这些人做别的不行,把不与自己同路的人染黑,变成和他们一样,却是拿手好戏,比如师父的好友,所谓的庆历诸君子,很大一部分,都已经沦为他们的走狗了。”
不说这还好,一说范仲淹就来气,“哼!都是些眼窝子浅的货色,为了一些眼前的利益,就背弃初衷,视百姓于不顾,他们也配称老夫的朋友?”
未央知道范仲淹刚正了一辈子,自然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说起来,现在变法,正是最好的时机,幽州新复,东南已平,这都是变法的土壤,靠着这些地方,循序渐进,荡平天下,指日可待。
然正啊!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范仲淹苦口婆心,未央自然从善如流,“师父放心,弟子别的本事没有,要说强国富民,弟子不敢说天下第一,天下第二的名头落在弟子身上,想来是没有人反对的吧?”
范仲淹笑道:“你可是真正的活财神,人家都说,跟着未二郎,发财致富当大官。
你看看你这几年,凡是跟你有牵连的人,哪一个不是富的流油?就连朝中的一些人,都沾了你的光,飞黄腾达。
不过你要注意了,现在的盟友,可能将来就是你的变法的障碍。
你对别人下的去手,对自己的亲朋好友,还能下的去手吗?”
未央想了想,也摇了摇头,这事实在是不好办,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想这事,还太早了,而且未央有信心,做好这些事情,所以对于范仲淹的忠告,并不放在心上。
资本的力量是强大的,不能又让牛儿跑,又不给牛儿草,那不是正常的现象。
既然如此,那就先喂饱了,让他们知道,跟着自己,才是有肉吃,这才是道理。
“师父,您老人家宦游数十年,您看朝中,可有能助弟子一臂之力的?”
范仲淹想了想道:“确实,你现在的势力,多在军中与商场,我们这些老家伙都退下来了,人情如纸,自然是帮不上你。
不过朝中诸君,你要是想借力的,不一定是清官直臣,具体怎么做,还需要你自己把握。”
未央笑道:“清官直臣,未必就会干好事,有些清官,好心办坏事,造成的影响,可能比贪官污吏更可怕,这一点弟子是清楚的。
朝中诸君中,有本事的很多,毕竟都是在科举中千军万马杀出来的,个个都是人精,弟子断然不会小觑他们。
他们是人精,弟子也不必他们差了,而且弟子有他们所没有的优势,就这一点,弟子也不惧他们。”
范仲淹好奇道:“说说看,你的优势是什么?”
未央恬不知耻的傲然道:“弟子年轻啊!就算他们不反对又如何?弟子能活生生熬死他们,况且书院学子入仕之后,弟子的在朝堂上的势力,也不逊于他们,只要几十年的时间,弟子就不信,他们都死了之后,他们的后人,能与书院的学子抗衡。
至于书院的学子如何保证都是好的,这一点我也不能保证,但是只要大方向对,就没有问题,十年不行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三十年。
弟子觉得弟子活个六七十岁不成问题,至少还能跟他们斗个四五十年。
您老觉得,他们能活过弟子吗?”
范仲淹老脸一黑,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
未央清楚明白的点出了这一点,我不必要跟你们硬抗,只要活生生熬死你们,等我们的下一代成长起来,直接碾压过去就行。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实际上他们都清楚,若是未央都干不成的事,指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