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必须分田吗?”曹佾小心翼翼的问道。
未央的面色终于变了,这几个货真的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敢打九州田地的主意,敢打乱自己的部署,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谁干的!”未央拍案而起,怒气勃发,“这是早就计划好的,无恒产者无恒心,东南现在正好缺了阻力,正是我们发展的好机会,但是我们毕竟是外来者,百姓抵触,也是常事。
分田一是安民心,二是国策!谁敢阻挠!
你们是不是都吞了田产,拿了好处?孔家老子都斗倒了,就是因为他们太过贪婪,你们想步孔家后尘吗?”
看到未央发怒,三人连忙摆手,柳羽急忙道:“我们绝对是赞成的,没有拿任何好处,只是”
未央脸色缓和一些,但是依旧紧绷着,“只是什么?”
柳羽无奈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毛病出在贾章的老子身上。”
“贾昌朝!”未央咬牙切齿道:“早知道就不应该让这老东西去东南。”
未央狠老贾是有道理的。
贾昌朝志得意满,一举拔得头筹,得到了东南九州的经略大权,自然不甘心做一个傀儡,想要做出一番事情来。
由于王伦起义的事情,东南九州一地鸡毛,经过未央等人的努力,堪堪恢复正常,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不出两年,就能恢复,甚至更好。
但是贾昌朝不愿意啊!这样怎么能显现出人家老贾的能力来?
天下集团的地盘他不敢动,毕竟是皇帝明令禁止的。
东南最多的是什么?是土地啊!
东南土地肥沃,不逊于江南,虽然有些临海的盐碱地,但是不要紧,再贫瘠的地,那也是地。
中华数千年的历史,土地一向都是最核心的东西,掌握了土地,就掌握了一切,无论风雨飘摇,我自岿然不动。
贾章自然不乐意,与自己的老子起了冲突,负责军务的曾公亮确实乐的看人家两父子闹别扭,在一旁看热闹。
不得不说,在封建社会,儿子跟老子斗,一般都没有啥好下场,而且贾章还算是个孝子。
几番交锋下来,九州土地有七成落在了贾昌朝的手里,还有三成,要么都是有主的,要么就是贫瘠不堪的土地。
贾昌朝手握数千万亩土地,顿时腰杆挺直了,颇有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贾章已经去信未央,只是未央被禁足了,所以没收到信件,所幸被曹佾弄到了开封,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然一切大局已定的时候,悔之晚矣。
“贾昌朝要这么多土地干什么?”未央不明所以。
曹佾叹了口气道:“还能干什么?待价而沽呗?九州之地,光兖州就有近两百万亩田产,九州加一块,近两千万亩土地。
王伦叛乱,导致很多地主被杀,就算是不被杀,那些田契地契也都焚烧一空,这些地,现在都是无主之物。
二郎助长分田,但是却有人不同意,贾昌朝手握两千万亩土地,就能掌握东南人心。
只要价格合适,适当的卖出去,就能为国库带来数千万贯的收入。
这可是一笔巨款,贾昌朝若是成功,一举跃升三相之位,也是理所当然。”
“放屁!”未央大怒,东南数百万百姓,岂不是什么都没落到,被士绅世家占了便宜不说,更是伤上加伤,兼职是岂有此理。
“曹景休!还有你俩,天下集团的大计,能不能经略江南,就要看东南这一次行动,贾昌朝此举,无疑是买椟还珠,实在是愚蠢至极,为何没有人跟我说过!”
曹佾连忙道:“二郎莫怒,这事我琢磨着,以咱们的财力与实力,至少能拿下一州之地,这可是大好事,划算的买卖,足以弥补修路的损失了。”
未央哀叹一声,几千年的习惯,终究不是说改就改的,对于土地的痴迷,是中华民族融化在血脉里的,这是固病,不可能痊愈。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赞同的了?”
曹佾与潘肃尴尬无比,反而出身千年世家的柳羽笑道:“我是不赞同的,以咱们修直道的效果,还有登州的情况来看,掌握土地并不划算,一年产出就那些,是死的!
而且这些百姓都成了你我的佃农,就没有了积极性,没有积极性的人,是没有创造力的,不能给我们创造财富。
从这种情况来看,不如分地,把土地分了之后,再徐徐图之,只要方法得当,我们能得到数倍甚至是数十倍的利益。
而且还能收拾人心,实在是大好事。”
未央赞道:“还是柳兄看的透彻,掌握土地,虽然是资源的一种,但是不如掌握资本来的利益丰厚。
我华夏子民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还是不要祸害他们了。
不管你们怎么想,这事不能由着贾昌朝去做。
立刻去信,让贾章率领锦衣卫,把他老子囚禁起来,他要是不敢做,让杜家兄弟去做。
待我们做完了事情,把功劳让给贾昌朝就是。”
曹佾与潘肃也不好说啥,毕竟未央才是董事长,有拍板的权力,而且未央所做的决定,从现在来看,还没有错过。
罢了!就再任性一回吧!
扬州,民生银行扬州总部。
贾章与贾林两个唉声叹气的对坐喝茶。
“我说叔父,这事就这么算了?”贾林愤愤不平,眼看天下集团就要收拾东南残局,局面一片大好,不曾想自己这个本家爷爷一来,直接抢班夺权,把最